利用一个组织成员划开目标家里的瓦斯管道,然后自己远程操控“起-爆装置”。
黑泽秀明缓缓吐出一口气。
组织boss不亲临现场可以解释为谨慎小心,亲自操控“起-爆器”可以解释为控制欲作祟。
可控制欲强大小心谨慎的标准上位者目真的会这么做吗?
对于这种人来说通常只有两种行为模式,要么煽动别人将事情彻底做成,要么亲力亲为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也就是说,组织boss要么连按起-爆器这件事都会交给别人来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要么会整件事完全自己完成。
那么组织boss为什么只做了一半,将另一半交给别人做?
因为他不信任划开瓦斯管道的人?
不,明显不是。
如果不信任,组织boss就根本用他。
那么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得不交给别人做!
他行动受限,不能外出,无法事事亲力亲为。
这才是导致他行动与心理特征矛盾的重要原因!
——他不得不交给别人做!
黑泽秀明伸手将手指插入额发中,将那些微微挡住视线的头发全部往后撩起。
根据这一点,组织boss的侧写可以进行完善。
——年龄较长,心思缜密,掌控欲极强,聪明,对于政治手段十分熟悉。
有强烈的掌控欲,是标准的绝对上位者。
心思缜密,极度自信,过分要强且不容他人挑衅权威和自尊,擅长煽动人心。
由于这次知道了组织boss行动受限,那么之前的年龄侧写就很可能不准确。
这个人应该已经在80岁以上,或者身负残疾。
好!前两起-爆炸案可以得到的信息都已经被压榨干净了。
现在来想想在停车场发生的这一起——保时捷爆炸案。
很明显,这一起-爆炸案相较于前两起来说十分没有水准,首先是这个炸弹的引爆方式。
黑泽秀明看向一直静静站在身边陪伴他的执事,“你描述一下得到巧克力和掰开它的具体过程。”
“乐意为您效劳。”马德拉停顿几秒。
他微微侧头,眼球像上看,等整理好语言后才开口道:“这两块巧克力是一个警卫员递给我的,他说是您上司犒劳您的礼物。”
“嗯,继续。”
“具体是哪位上司,这位警卫员并没有告知,他的原话为:‘我们上司不希望黑泽警官知道他偷偷送了巧克力,您到时候就告诉黑泽先生是之前被他解救过的市民们送来的慰问礼物。’”
马德拉顿了顿,接着模仿警卫的姿势压低声音道:“我们上司见怕您一直等在下面无聊,特意为您也准备了一块,他建议您等下尝尝,如果这不是黑泽警官喜欢的口味您也可以都吃掉。”
马德拉说完,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察觉到这位警卫的话有点前后矛盾,准备打开巧克力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给您,我以为是下毒,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改造一个世纪以前德国创造的特工炸弹。”
“或许我该重新训练,十几年和平的执事生涯好像让我的危机感消退了。”
“没事,是他们的错,人本来就不该到哪里都戒备。”黑泽秀明随口安慰。
马德拉微愣,随即轻笑一声,“我以为您会说:‘哈,确实应该好好练练。’”
他将黑泽秀明轻嘲时的语气学得十足到位,然后开心地笑起来,“但您没有,您的意思是就算我是个很笨的执事也没事吗?”
黑泽秀明别过头,不去看马德拉的眼睛,“我没有这么说。”
马德拉:“哦,谢谢您,我很开心。”
“我没有——”黑泽秀明哽住,耳尖滚烫,“算了,我不浪费时间跟你争辩。”
马德拉憋住笑,轻轻应了一声后将话题岔回来,“所以说您觉得是警卫的问题还是上司的问题?”
“描述一下警卫的穿着。”黑泽秀明立刻被转移注意力。
“很平常,是最低等级的巡警,就好像是从街上随便拉过来的人。”
“巡警的体格如何?”
“不是很强壮,比较瘦,175-180之间,年龄30岁左右。”马德拉回忆道,“这种年龄还是巡警的位置,想必他只是平民警察,没有什么上升渠道,在警校里的成绩不怎么好,也没干出什么实业。”
“不错。”黑泽秀明夸赞一句,本想再夸两句,但想到刚才马德拉的打趣,他决定不给第二次说笑的机会。
“所以,真正制造炸弹的人是那个巡警口中的‘上司’”
“他说是‘我们的上司’这证明这位上司不是警察厅的而是警视厅的,警视厅内能自称是我上司的只有三个人——警视总监以及一位管理官。
警视总监一般身负其他要职,不会在警视厅一直坐着,而管理官则不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必须要他前来坐镇。
比如大型的发布会。
松本那张刀疤脸出现在黑泽秀明的脑海中。
应该就是他。
黑泽秀明微微眯起眼,松本管理官从早上开始一直在避免与他近距离接触。
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坐在长桌的最远端,看似是为他留出单独的镜头,表现对他的重视,但何尝也不是一种远离。
刚才在开特别搜查会议的时候,松本管理官特意坐在离他较远的并且逆光的座位。
就要他看不清。
为什么松本管理官希望他离远一点?
哦,因为害怕。
因为松本管理官根本不是真正的松本管理官,他在今天或者更早的时候就被组织里的人顶替了。
“松本”知道他的推理能力,害怕易容暴露,所以才每一次都坐的离他远远的。
哈,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不可能!
黑泽秀明看着已经炸成废墟的保时捷冷笑一声。
“你做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我已经知道你炸车的目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