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随便做点什么,别选择执行任务。
琴酒伸手摸上黑泽秀明的后颈,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声调平缓,“我要去执行的任务,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我已经和爱尔说好了。”
爱尔,是祖父。
“他本该将你从组织里带出来。”黑泽秀明喃喃。
“他是黑手党。”琴酒推着黑泽秀明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我也是。”
“你是说你们思考问题的方式跟我不一样?”黑泽秀明嗤笑一声。
因为哭腔还没有褪去,这个嗤笑没有半点威慑力,“我不想管什么机会,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否则我可以选择在美国的浴缸里淹死!”
琴酒皱了下眉,“你说什么?”
黑泽秀明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偏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gin猛地捉住黑泽秀明的腮帮,迫使他转头,黑泽秀明猝不及防地对上琴酒的视线。
琴酒猛地转身,将黑泽秀明按上墙壁,两人的姿势瞬间调换,随即一字一顿地质问,“你、说、什、么?”
黑泽秀明扒开他的手,“我说我是因为你才能活下来!”
他急喘一声,哽着脖子破罐子破摔,“这很难理解?我,出生不到一年,你选择加入组织救了我。我fsh back严重到失去呼吸的时候,也是因为你,我才想找到办法解决,你不理解?”
琴酒张口欲言。
“闭嘴!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注意语气之类的话,说什么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这样说话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黑泽秀明冷哼一声,“黑手党是吧?一意孤行是吧?好得很!”
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将桌面和锁屏从一块卡通的芝士切换成系统自带的图案,接着迫使琴酒摊开手,将手机砸在对方手心。
“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们都尊重彼此的选择,我不该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
他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
前面的话,“我”这个字用得太多了。
可那又怎样,不就是自我为中心吗?
他早就自我惯了。
“现在我们交换手机,我的给你。”黑泽秀明看向琴酒的衣兜,“把你的给我……快点!”
琴酒扬了一下眉,看着气到头发都快炸起来却还要虚张声势的弟弟,缓缓从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黑泽秀明一把夺过,从里面撬出电话卡塞到琴酒手里,“我的手机是双卡,定位直接连接到警察厅总部,你只要带着手机站在卫星下面我就能找到你。”
他做完这一切,蹲下抱起哈罗,侧身离开的时候用肩膀撞了琴酒一下,“做你的黑手党去吧!”
他极快速地上楼,越过被炸成废墟的304,冲进303,在阳台前面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轻哼一声,拉开移门往下看。
楼下,留着长发的男人对着手机看了几分钟,若有所感似的回头。
黑泽秀明猛地蹲下,顺带捂住了哈罗的嘴巴。
很快,保时捷独特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楼下。
黑泽秀明抱着哈罗从阳台栏杆的缝隙中往下看。
看到琴酒登上车,将烟蒂弹出窗外之后,保时捷缓缓启动离开。
“冷酷无情的黑手党。”黑泽秀明对哈罗的耳朵小声道,“是不是?”
“呜汪?”
“好吧,你等着,我给你开个罐头。”黑泽秀明打开一个从安室透家里拿过来的罐头,将那些肉糜倒进碗里放到哈罗面前,趁着狗狗吃饭又多摸了它几把。
哈罗毛茸茸的脊背让人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
他给琴酒手机不完全是为了能在兄长有危险的时候救他。
更重要的是在琴酒被逮捕的时候保护他。
万一琴酒真的进了审讯室,那他的手机就是兄长的身份证明。
“叮咚——”
电子门铃被按响,黑泽秀明看向显示屏上显现出的人脸。
是安室透,他怎么来了?
哦对,之前安室透还问他需不需要接,结果因为撞到琴酒电话挂断了……
黑泽秀明打开房门,“你——”
字音还未落下就被一把抱住。这个拥抱很短暂,甚至连一秒都没有。
安室透松手道,“你没事……太好了。你突然掐断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之后又不敢频繁给你打电话,怕接电话的是组织的人。”
“我和别人互换了手机,现在的手机里没有电话卡。”黑泽秀明捏了捏兜里的手机,“走吧,去长野,离搜查会议开始的时间没多久了。”
“行。”
安室透没多问,两人一同下楼上车。
马自达启动。
黑泽秀明从上衣的兜里拿出兄长塞给他的铜制打火机把玩。
这个打火机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应该是琴酒比较喜欢的款式,上面有一点细长的划痕,这是它和□□长时间放在一起的证明。
黑泽秀明将它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哥哥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烟草味。
“吱——”
安室透猛地踩下刹车,黑泽秀明因为惯性猝不及防地往前倾身,又被安全带拉回到座位上。
“你不是不抽烟吗?”安室透看着眼前的红灯,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哪儿来的打火机?”
黑泽秀明没回话,刚才的刹车让手中的打火机摇了一下,他清楚地感觉到这里面是中空的,至少有两三样细小的物品在其中晃动。
这种打火机的做工极为精细,零件不会松动,所以晃动的不是零件,而是哥哥放在里面的东西!
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