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会觉得用母语表达心意十分令人害羞,所以常常用其他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求所想。
安室透……
不,降谷零是喜欢别人求他的类型?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垂眸看向手机。
这张记忆卡里除了总部的线路分布图和电缆图居然还存着两个条形码。
这是什么条形码?
黑泽秀明点开他们,看到了这些“条形码”的全貌——总工程师工作证。
他空咽一次,喉结急速窜动一回。
这居然是两张可以刷开组织绝大多数大门的工程师工作证!
心脏剧烈鼓动起来。
这个东西绝不好拿。
哥哥进入组织的时间比较晚,这两个工作证上的工程师说不定早在琴酒进入组织之前就死了。
“——到了。”安室透的声音打断黑泽秀明的思绪,他将马自达停在公寓楼下,“快去拿,我们有2分钟。”
“好。”黑泽秀明冲上楼,将平板和安室透的电脑胡乱塞进包里,接着取出三人的警官证和放在床头柜里的手铐又带上伯-莱-塔和放大镜才离开303.
做完这些回到马自达上的时候才过去了一分钟左右。黑泽秀明一口气还没喘匀,白色的马自达就窜了出去。
他顾不上欣赏急速掠过窗外的风景,也顾不上赞美安室透的车技,打开平板搜索自己手机的信号,随后借着卫星影像看到了飞驰的保时捷。
黑泽秀明松了口气,让平板停留在这个页面。
剩下两个芯片是干什么的现在无关紧要了,最好是能窃听到琴酒的具体任务……
可卫星通讯这方面……是安室透的长处不是他的……
黑泽秀明瞥了一眼身侧的安室透,默默将平板收好。
要安室透帮忙的话就是直接告诉对方他的哥哥是琴酒,虽然这个喜欢偷听的公安已经知道了,但是……
直接说出来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
“你不会又想让我掉头吧?”安室透随口道。
“不是。”黑泽秀明看向窗外,“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东西,没什么特别的,等到了长野再说。”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由于任务不同,等到了长野之后他们就会分开,不到时机合适根本没有机会再说话。
安室透应了一声,沉默在车内弥漫开。
两人踩着线冲进长野警署,随后分道而行。
黑泽秀明冲进会议室时,整个会议室空无一人,只有空无一物的白色幕布闪烁着白光。
幕布和投影打开了却没来得及投映资料?
黑泽秀明转头看向会议室的木桌,现场的桌子有撞乱的痕迹,这代表这会议室中的人刚刚才紧急撤离。
黑泽秀明没有多留,对着疏散地图来到第三层,长野的搜查一课就在这里。
长野警署搜查一课的办公室没有警视厅那么大,所有人的桌上都堆满了纸质资料,看上去都在为一件棘手的案件绞尽脑汁。
黑泽秀明走到后门侧边的第一个作为,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黑田兵卫的电话。
“喂?黑田长官……是我。我现在正在长野警署搜查一课。”
黑田兵卫长叹一声,“来得正是时候,在你打电话的前一秒,我们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他顿了顿,“建议你来现场看一眼,死者是一位长野县的警官,看死状,这很可能是一起仇杀案。”
“我怀疑跟我叫你来的那个原因有关。”
“我马上来。”黑泽秀明说完,微微皱起眉。
从刚才开始一股窥伺感就萦绕在身侧,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
他猛地转头,看向后门。
空无一物。
接着他扫见了后门天花板上的监控。
难道是因为监控?
想多了吗?
黑泽秀明轻轻挪到后门边,缓缓压下金属门的握把,将后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里看向走廊。
长条状的白炽灯管兢兢业业地工作,照得走廊没有一处暗角。
真的没有人?
不,刚才那种窥伺感像是黏在身上的虫子,存在感和恶意强得几乎满溢出来。
黑泽秀明摸上伯-莱-塔,贴着墙根移动,在下一个拐角猛地举起。
可瞄准线之前只有走廊里的窗户。
没人?
黑泽秀明仔细思考从会议室到达三楼的这段路程,那种窥伺感是他在搜查一课拿起电话之后才出现的。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盯着他,那么这种行为的目的是什么?
偷听电话?
掌握他来到长野的情况?
还是单纯地想找机会杀了他?
“叮铃铃铃铃——”
空无一人的搜查一课内,座机的电铃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