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松开钳制黑泽秀明后颈的手。
黑泽秀明立刻转身将人推开一点,“你怎么在我这里, 你的办公室里不是有很多机密文件吗?就这么把来人放在那边没事?”
“没事,毕竟是另一个我,总不至于对‘自己的’办公室好奇,如果真要好奇,也应该是对你的好奇更多一点。”
黑泽秀明简直抑制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他轻哼一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景光回来了,我跟他说了情况, 他十分钟以后就到。”
“嗯。”
“希望那个降谷零能从组织带来的压力中走出去吧……”黑泽秀明轻叹一声,从办公桌下摸出一包咖啡豆丢给降谷零。
“说好的两杯。”
“你又偷偷藏咖啡豆?”降谷零扫了一眼办公桌下面的空格。
黑泽秀明瞪大双眼, “我是光明正大放在办公室里的, 这不叫藏。”
“好吧。”降谷零转身走到咖啡机前, 解开衬衫袖的扣子往上挽起,熟练的将咖啡豆磨碎, “你开始叫他降谷零了。”
黑泽秀明皱了皱鼻子, 缩在椅子里,根本不想接话, 这个狡诈的公安根本不是真的吃醋。他只是想做出这种样子来为自己博取更多利益罢了。
大约10分钟过后,虹吸壶中的咖啡开始开始冒泡,边上的办公室传来细微的响动。
——诸伏景光到了。
黑泽秀明看向两个办公室之间的隔门,满脸写着好奇和想听。
“哒!”
黑泽秀明立刻回神, 看到降谷零将咖啡杯下面的垫盘重重放在茶水台上, 接着开始若无其事地擦杯子。
黑泽秀明:……
降谷零:“你要是实在想看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看, 我觉得他也很希望能在这段时间见到你。”
“我没有。”黑泽秀明反驳道, “我不能主动去看他,我的主动动作会加深他对我的印象,这样不好,毕竟那个世界又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黑泽秀明。”
他耸了下肩,看向腕表,距离安室透的到来已经过去了35分钟左右。
“而且……根据彭格列家族的理论,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说不定就有某个世界的黑泽秀明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或者黑手党。”
黑泽秀明笑着指了指太阳穴,“如果我是罪犯的话,按照警视厅和警察厅的配置可完全赢不了我,我可以做到不出手,不露面,但让所有目标都因为我的决定而死。”
“你会那样做?”
“谁知道?”黑泽秀明笑了一下,“如果我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话……说不定真的可能会变成那样。”
“即便之后碰到我也不会产生一点动摇?”降谷零将直饮水分次注入虹吸壶,做好一切之后走到黑泽秀明身边坐下,再次发问,“另一个世界的我难道不能让你放弃自己的犯罪计划吗?”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罪犯,那我将没有计划。”黑泽秀明张开手,看向指根处的戒指,“我会是一个纯粹的愉悦犯,我会选择操控别人的人生,一定是因为开心,而没有别的缘由,但如果在另一个世界真的有这样一个我……”
“那我一定活得很痛苦,却没有去死的决心。”
降谷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
“如果那个世界真的也有一个人叫做降谷零,那么我希望结束我生命的人是你,zero。”
黑泽秀明深吸一口气,咖啡的香气顿时充满鼻腔,他屏住呼吸几秒,接着才将那股咖啡味呼出去,“如果是你开的枪,那么我死去的时候一定很开心。”
他说完,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边贴上温热柔软的嘴唇。这个吻很短暂,更像在亲吻一件宝物。
降谷零先是轻叹一声,接着苦恼得蹙起眉,“你24岁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会说话。”
“哦,毕竟也涨了五岁,这两年我可学了很多呢。”黑泽秀明抬手指向茶水台,“30分钟了,再煮就要不好喝了。”
降谷零哽住一瞬,虽然已经和Aki在一起了五年,但他有时候还是拿不准这个人的想法。
正常人说到这么煽情的话题应该完全不在意别的事了才对,黑泽秀明却清清楚楚得记得咖啡还有几秒钟就能端出来。
他站起身,心情极好得去倒咖啡,又按照黑泽秀明的习惯往咖啡杯里加了几块冰,直到其保持在合适的温度才递给窝在椅子里丝毫不想动弹的青年。
“我们这边协商好了你的工作时间,半年在日本半年在意大利。”
“当初不是说……”
“但是你始终没有接触权力中心的意思,况且,你去意大利的时候我无法离开日本,所以——”
“——所以我们一年中只有半年能见面,直到你任期结束?”黑泽秀明捧着咖啡,一口没喝,“我不同意!”
天呢,他29岁了,四舍五入人生都快过了一半了居然告诉他从明年开始他和他得恋人一年中只有半年才能见面?
不,等等。
往好处想得话……在意大利的那半年岂不是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喝咖啡了?
哈!
那这样一想,一年分成两半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