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响起, 这节是数学老师的课,他在台上唾沫横飞, 台下顾铭与唐宁递纸条交换信息。
顾铭:“我和周川昨天把这个学校大半的厕所都探索了一遍,在几个废弃的厕所里找到了数不清的尸骸......可是我们翻阅学生档案时,真正违反校规并且被记入档案的人很少!”
顾铭:“一开始我们认为死亡规律是违反校规,但单单违反校规这一条不至于让这么多人死亡,甚至让数学老师都死亡。”
顾铭:“我和周川认为怪物或许还有隐藏的杀人规律。这条规律也许和宋霖溯、黎承安、杜斐他们的死亡有关,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危险在于这条隐藏规律上, 但我们目前还无法推理出这条规律是什么。”
唐宁看到顾铭的猜测后,忍不住豁然开朗, 浑浑噩噩的脑子像被人点醒一样,只会附和“好有道理”。
顾铭神情凝重地继续写道:“昨晚本来是一次必死危机,你帮我们取巧度过, 卡牌游戏最讲究平衡,因此我和周川认为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次同等难度的大危机,只是我们不知道这场危机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也许是今晚, 也许在明天,也许就是下一秒!”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对信息探索的进度!在危险来临之前搜集到一切我们能获取的信息!”
此刻的唐宁就像被考前动员的学生,激昂澎湃, 恨不得自己提笔就考个一百分,但现实是唐宁激动热血了两秒, 而后弱弱写道:“我能做点什么吗?”
沮丧和迷茫交织成了一团, 唐宁感觉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 如果没有顾铭和周川, 他现在估计连行动的方向都没有,只会呆在祁昀身边任由对方支配。
现在好像也差不多,被祁昀玩弄于股掌之间。
头好痛。
唐宁按住太阳穴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白纸黑字,张牙舞爪,似乎在对他发出讥嘲声。
他无意识咬着手指,咬得很用力,针尖般的刺痛扎进混沌的大脑,淡粉色的手指泛起糜烂的红。
新的纸条递了过来:“你是我们团队的关键!我们想看看你说的那本日记,也许里面有关键信息,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向祁昀询问消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希望你可以从祁昀口中问到当初‘唐宁’被霸凌的缘由。”
日记里面羞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堪称是黑历史,不过这个日记大家也都知道是原本的“唐宁”写的,唐宁觉得只要自己替人尴尬的毛病不犯,就问题不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帮上团队的忙真的很好呀!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顾铭在午休的时间继续负责探索厕所,而周川负责跟着唐宁和祁昀。
和祁昀并肩走路时,唐宁满脑子都是周川对他说的话。
周川说,他们今天的探索方向是让祁昀在阳光下和伞分开,他昨晚想了一晚上怎么才能做到,而后突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方案,只是不知道唐宁愿不愿意去做。
能为团队出力,唐宁肯定是愿意的,他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结果听到周川的方案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哪怕是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周川说,有一个方法或许能弄掉他的伞。
你们需要站在一个没有建筑物遮蔽的空地,一定要受到阳光的直射。
唐宁在校园的中央处停下了脚步,被他挽住手的祁昀也跟着停步。
“怎么了?”祁昀的声音泠冽。
唐宁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唇上,祁昀的唇型很好看,是标准的菱唇,唇色清浅。
昨晚祁昀几乎把他整张脸都亲了一遍,却独独没有亲过他的唇,那时的唐宁是庆幸的,他不希望自己和莫云初的每一份回忆都被另外一个人强势入侵。
可是周川说,你需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亲上去。
没关系,就当作一份吻戏练习吧。
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唐宁踮起脚尖,吻上了祁昀的唇。
他的唇瓣贴着的柔软是温热的。
像极了祁昀这个人,看起来很冷,实际上一碰却像滚烫的岩浆。
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宁身上,唐宁紧张地望着祁昀,他没能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到什么外露的情绪,但唐宁却无端从那份平静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
就好像,他一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唐宁本能地想要后退,可那只没有拿伞的手忽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斩钉截铁将唐宁的后路拦截。
黑伞的伞沿沉沉压下,吝啬的伞主人不肯将伞内的风光暴露给外界,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