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甲护卫们当即开枪。
轰击声接连不断。河坊街的商铺已经被吓得紧闭大门,掌柜小二们缩在柜台后抱头瑟瑟。
这般动静,哪里是除妖?分明便是打战!
顾长安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猫咖却在枪声中突然发声:“检测到恶意攻击,转换为攻击模式——”
“用不着。”顾长安垂眸,抚摸着尺玉,“这种恶人,自有天收。”
他说“天收”时,特意放开了声音:“欺上瞒下、欺压百姓之人,是会天打雷劈的。”
话音一落,紫电划破长空——
“轰——!!!”
比枪声更猛烈的雷声在河坊街炸响。
“啊!!!”
前排持枪的软甲护卫猛然倒地。
细弱的电光缠绕全身,他们浑身抽搐、涕泗横流:“别劈我,别劈我——”
又一声雷响,电光之下,余下六人接连瘫倒在地。
火铳脱落,四肢抽搐,竟是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只余赵伦与他的普通护卫们,还站立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位……大人。”顾长安直视着他,“紫光祛邪,你说,谁是邪祟啊?”
他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赵伦耳朵里,犹如细蛇出洞。
烈日之下,赵伦汗毛倒立,脊背竟是被冷汗浸透了。
“邪、邪——”
“轰——”
晴空之下,粗壮的雷光直直落在赵伦身上,赵伦两眼一番,直接瘫了。
顾长安迈开步子,走出猫咖。
还站立着的护卫们齐齐后退:“别过来!”
顾长安抬眸一扫,冷笑道:“诸位助纣为虐,横行乡里,苍天可鉴。合该劈上一……”
“锦衣卫办案——闲人退避——”
河坊街两头,突然响起了踏踏马蹄声。
两队人马突然自两头涌入。
他们腰配绣春刀,身着飞鱼服,脚跨枣红马疾驰而来。
“锦衣卫办案——闲人退避——”
红披风随风翻飞,一眨眼,就将河坊街两头围了个严实。
锦衣卫到场,赵伦顿时有了底气。他瘫在地上,用力抬手指着顾长安,厉声道:“张总旗,张总旗!此人袭击朝廷命官,将他拿下!”
“赵巡抚……”张总旗看着他,慢悠悠地挥了挥手:“拿下!”
“喏!”
小旗们跃下马背,当即将赵伦与他的一众护卫羁押。
“接圣上密旨,兵部郎中兼两浙巡抚赵伦,在任期间以权谋私、欺上瞒下、嫉恨贤良、既怀残忍!夺其金银绯袍,罢其兵部郎中兼两浙巡抚职,押入诏狱受审,府内家产充入国库。钦此。”那张总旗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圣旨,“赵巡抚可要过目啊?”
赵伦四肢扭曲地想要起身:“这不对,这不对——!陛下让你们护送我就职的,怎会,怎会!你妄传圣旨,你大胆!”
“赵巡抚,清醒点吧。”张总旗笑了笑,格外的漫不经心,“压下去。动作都快着点,我们还得去赵巡抚和杜指挥使家里呢,你们慢吞吞的,让人跑了可怎么办?”
他说完,又转向顾长安。
吊儿郎当的笑瞬间收敛,张总旗神色肃穆,恭敬地抱拳作揖:“我等来迟,吓到顾郎君了。还请顾郎君回屋稍坐,日后定然再不会有人来污郎君的眼了。”
赵伦看着这番变故,浑身力气尽泄。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陛下仁德之君,却有一颗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