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虎·七还不知道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小马甲彻底宣告掉落。他依然冷着脸, 要做顾·一家之主·长安的主。
“你既有这想法,便跟我来。”白七说。
顾长安失笑地摇摇头,对陈录道:“我们家白七爷发话啦, 你就暂且跟他去看看吧。至于别的, 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陈录略一犹豫,还是跟着白七走了。
他穿过那道原型的月亮门,入眼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院。正在疑惑见,右手边那颗大树却突然移了位置。
一座厢房就在树后拔地而起,只眨眼间便矗立在了猫咖三层小楼旁边。
陈录惊得后退了一步。就听一声尖利的猫叫从那颗移位了的树上传来——
“喵嗷!”
一只黑白奶牛猫动作轻巧地跳下树, 站在地上, 满脸不满地冲着白七“喵喵嗷嗷”!
“胆子大了?”白七问它。
“呜喵!”小警长指责一声,几步越过他,跑去找长安要抱抱。
“你吓着它啦。”顾长安抱住飞奔而来地小猫咪, 轻拍着哄,“我们咪咪大度一点,不和白七哥哥计较。”
“喵嗷。”长安的怀里有温暖的香味,小警长贪念地蹭蹭, 决定不和那只大老虎置气了。
毕竟那么大一栋厢房突然冒出来, 猫咖的小院子挪挪动动,竟看起来依然和以前一般大小。完全不影响猫咪跑酷的爪感。
也不知那厢房的空间是从何处而来。
陈录站在月亮门前,一步也不敢动了。
“日后你就住这里。”白七说。
那颗枝繁叶茂的桃树往北挪了些许, 恰好就在厢房的窗外。夏日里定会投下清凉的绿茵。
老虎老爷竟会变出这么好的一栋房子给他住!
陈录踌躇再三, 才走过去推开厢房大门。
门内顶灯应声而亮。清亮的白光洒下,照亮了屋内的陈设。
老虎老爷弄的房子,并不怎么奢华, 反而很是古朴。除却床柜等必要家什, 便是在窗前置了个书桌。桌上笔墨纸砚齐全, 右手边靠墙处,还有一架小小的书架。
那书架空空荡荡,在等着日后的主人来填满它。
陈录看着,又开始鼻酸。顾长安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走到与书架正对着的地方,那里有一扇门。
顾长安推开门,招呼陈录:“你跟我来。”
趴在他肩头的小警长也跟着喊:“喵嗷!”
陈录连忙扔开那点心酸,两步跟了上去。
一门之遥,又是完全不同的环境了。顾长安站在一个奇怪的下凹的高台前,指着镶嵌在高台上的那个弧形铁器说:“这是水龙头。你将手放过来,它就会自动出水了。”
自动?与门口那个贩卖机一样的么?
陈录在顾长安的鼓励下伸出手,那水龙头果然对着他的手喷出了一股热水!
“啊!”陈录惊得轻呼出声。顾长安伸手拍了拍他,又将盥洗室里的东西一一介绍后,才带着他回到厢房。
这样一座小小的厢房,已然可以让陈录一人足不出户的生活。
陈录回到房间里,那被扔开的心酸就再次翻涌了上来:“我……”
“你先休息。”顾长安抱着猫笑着打断他,“不要在情绪翻涌的时候做决定,更不要冲动的把它说出口。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想法,我们明日再谈。”
猫老爷站在光芒之下,眉眼被照得格外剔透。他就像是那九重天上的仙人,话语温柔又坚定的拒绝了他。
陈录依言拱手作揖,沉默地看着猫老爷抱着猫,又招呼上老虎老爷一同回了猫咖楼中。
他安静站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圆圆的灯发呆。
那盏灯高悬在天花板上,灯光柔和,如若一轮月亮被困在高处。稀奇得……就好像那水龙头。
“啊……”陈录突然想起来,他似乎还未来得及询问猫老爷,这灯该如何熄灭。
猫老爷已经与老虎老爷携手回了猫咖里。现在去追问,不知是否会打搅他们。
可难道便让这光亮上一夜么?它这般像月亮,那光也来自月亮么?
陈录纠结万分,还未动作,却见灯光一暗,屋内顿时黑了下来。
啊……是会自己熄灭的灯。陈录又想,月亮当然会自己熄灭。
他放心地落下床帏,再也抵抗不住身体里涌动的疲惫,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猫咖里,顾长安给猫咪们备好了夜宵,才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七,与他算账:“我们白七爷方才好威风啊。”
“嗯哼。”白七含糊应道。
“不是讨厌生人?怎么又要留人了。”顾长安问他。
“他心思纯正,适合替你办事。”白七说着,从背后抱住顾长安,耍赖一般埋首在长安的肩膀里蹭脸,“我就不喜欢你为了点小事跑来跑去,就该有人替你办这些事。”
长安在家的时候,从来不操心种种小事,总有人替他办好,他只需好好长大。到了猫咖却反而要事事操心。虎虎很不高兴。
“况且长安的身体那么虚弱……”白七低声说,“需要好生将养。”
他不想再看见长安那么虚弱的样子了。长安就应该永远快乐,永远健康,所有的烦恼疾病都离他远去。
“知道啦。”顾长安软绵绵地说,“那就……多谢白七爷啦?”
“嗯哼。”白七又应了一声。
他还抱着顾长安不撒手,略带凉气的脸与顾长安相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意。
他那样温暖软和,白七只觉得连灵魂深处都舒展了。舒服得小白虎已经克制不住地在一旁呼噜呼噜。
尺玉端坐在小白虎旁边,很是不满地看着白七。
这么大个人了,还总往长安身上挂,像什么话呀!
白七搂紧了顾长安,冲尺玉克制地一笑。
愚蠢的猫咪还在打滚撒娇求抱抱,而聪明的虎虎已经会主动抱抱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