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慧道:“你们先走,我和冯姨有车送。”
厉浩看冯英低眉敛目、打扮土气,以为是个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林满慧好心要带她到羊城游玩。心中嘀咕:这孩子就是心肠好,喜欢帮助别人。
到底还是疼爱林满慧,厉浩没有拒绝,只嘱咐了一句:“费用这一块你就记在我个人的帐上,报销的时候不要走公帐。”
冯英嘴角扯了扯,低下头没有吭声。
柴志强在一旁看到,眉毛紧皱,心里想:一个本科生,让你跟着去学习已经是厉教授的面子,现在还想带个外人一同去,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过他这次也是跟着厉教授学习,一切听从安排,不敢表达意见。
送厉浩五人上了学院的商务车,林满慧与冯英这才走向拐角处停着的一辆小汽车。从里面走下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敬地接过冯英手中行李箱、林满慧手中木箱。
不愧是豪车,不仅车型漂亮,内饰豪华,而且减震、防噪做得好,快速、平稳而安静。
一行人会合,冯英一直拎着口大皮箱,不吭声不吭气,与林满慧保持一步距离。
八十年代的火车车次少、速度慢,卧铺的旅客不少,好不容易挤上车,大家行李又多,两口大木箱子十分引人注目。
郑采辉个子瘦小,提着口木箱子有些吃力,通过过道时一不小心蹭到一个胖子,胖子一脸的嫌恶,骂了一句:“你眼睛瞎了?”
郑采辉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胖子伸出手推搡:“这么粗笨的木箱子拎上来做什么?你以为这是货车啊!”
这可是宝贵的兰花,课题组养了一年多的变异兰花!郑采辉赶紧护住木箱,嘴里不停地道着歉。
厉浩与柴志强刚找到座位,远远见郑采辉落了单,忙喊:“快点过来。”
柴志强怕兰花有损,大叫:“小心点!”
老师一催,郑采辉更着急了,但去路被胖子占了一半,他急得脸通红,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着:“这里面是花,不能碰坏,请让我过去吧。”
胖子还想说话,林满慧走过来,手肘微抬,稍一用劲,便将他推进下铺座位。再伸出另一只手接过郑采辉的木箱,微笑道:“郑师兄,莫慌。”
郑采辉感觉手上一松,紧张地抬着看去,林满慧的微笑让他胸口一暖,感激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胖子一屁股坐进下铺,正想骂人,却觉得肩头一沉,锁骨处一阵疼痛袭来。抬头却见一个中年女子目中含威,五指成爪,正扣在自己肩上。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不敢造次,陪笑道:“大姐,误会、误会。”
冯英收回手,与林满慧一道走到21号座位,与22号上铺的乘客换了车票,六个人便坐到了一起。
隔着透气栅栏,柴志强察看着两盆兰花的情形,松了一口气:“万幸万幸,包装严密,没有事。”
林满慧隔着木箱便能感觉到兰花的状态,送了点木系异能进去,顿时摇曳生姿,叶肥枝茂。
这两盆兰花,是厉浩老师课题组精心养护的作品。
一盆名为绿荷,花枝娇俏,蝶化奇花,草为中缟(叶片中央有一条金边),花带复色(花瓣嫩黄,尖端带绿),准备竞选花艺组。
另一盆名为银光,叶片茂密而细长、中央两道亮灿灿的银色线条贯穿其间,宛如流星划过,准备竞选叶艺组。
木箱的确包装很好,花盆固定在铁制的底座上,覆盖一层铁丝制作好的网笼,保证不会晃动伤及叶片,四角垫上白色泡沫用于缓冲,最后装进坚硬木箱防止碰撞。
只要不长期倒立,兰花不会有损伤。
火车缓缓开动,上午十一点出发,第二天下午五点才能到达,六人将在车上度过接近三十个小时。
中午吃了两块面包、一个卤蛋,林满慧躺在上铺,听着“哐、哐、哐”的声响,渐渐沉入梦乡。
林满慧被一阵喧哗声惊醒,睁开眼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再趴在上铺床边向下看,原来已经到达宾阳市,大站,停留十五分钟,上来一批乘客。
喧哗声是柴志强老师引发的。因为他在一堆乘客中发现了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有些激动,喊了起来:“老封、老封——”
老封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穿西装、打领带,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他身后跟着三个男人,一个留了撮仁丹胡子,一个剽悍有力,一个年青老实。
林满慧自高处向下看,目光停留在仁丹胡子身上,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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