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妈是被气死的,所以你舅恨他们,断了联系。”
“你长得像妈妈是不是?会不会很像舅舅?”
“二十年没有联系,你一个电话他就来了,肯定很在意你!”
即使林满慧种的菜爽脆可口,厨师技艺高超,易和裕却食不知味,整幅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宋梅宁身上。
二十年了,病痛折磨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象母亲的模样,捏着唯一的一张照片汲取能量,咬牙抵挡木系能量的肆虐。
母亲,对他而言不只是一个名词,而是一种信念。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你妈是为你而死的。”为了不辜负她拼死生下自己,所以易和裕努力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两个小时之后,一辆低调的军绿色吉普车开上山路,径直停在别院门前的停车场。
司机身穿军装,副驾驶坐着佩木仓的警卫员。警卫员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个身穿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
男子没有穿军装,一袭简单的棉布衣衫,但从他的身姿、步伐都能看出,这是一名经历过血与火考难、训练有素的军人。
易和裕早就迎在大门外,两人视线相对,同时愣了一下。
无他,太像了。
五官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凤眼微挑、唇薄鼻挺,只是一个年少脸庞如玉,另一个年长面带风霜。
对方大踏步而来,站在易和裕面前,目光从他的头顶一直扫到脚底,再从脚底回到他的脸上。
易和裕感觉对方的目光带着炽烈的热度,所到之处一片温暖。
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对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伸出大手掌:“我是宋梅宁,你的舅舅。”
易和裕与他握手,两人皆是手掌大而有力,相对一笑。隔着的二十年时光瞬间拉近,似乎从来没有分离。
如果钱美华知道自己的亲儿子无意间将宋梅宁送到了易和裕身边,恐怕会后悔不迭。
林满慧与林景严站在一边,看着眼前一幕,忽然有些眼热。
“我们怎么没有舅舅?”
“都说外甥像舅,我们俩长得像妈妈,说不定也像舅舅。”
“二哥说妈那个时候是远嫁,脱离了原来的家庭,咱们也没什么消息,恐怕难得找到外家。”
“唉,可惜……”
易和裕转头看向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人,对宋梅宁介绍道:“我的两个伙伴,林满慧、林景严。我的身体,是林满慧治好的。”
宋梅宁的目光在林满慧、林景严身上停留片刻:“兄妹?”
林景严伸手与他相握:“是,我在家排行老五,您称我林五就好。这是我小妹,排行老六。”
宋梅宁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进入前院。
宋梅宁,某军区政委,位高权重,在军中很有威望。
坐定之后,宋梅宁看着易和裕的脸,眼中带着一丝眷恋、一抹苦痛。
易和裕垂下眼帘,单刀直入,将藏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爷爷和父亲说,在我两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从我两岁到现在二十岁,十八年了,母亲那边半点消息都没有,连一张照片都是旁人从父亲的书房里偷出来……为什么?”
宋梅宁的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角落某一处,回忆太苦,苦到他根本不愿意回想。
宋家是贫寒出身,一步步在战场中打拼出来实力,宋父只有宋梅宁与宋梅静两个孩子。宋梅静单纯、善良、肯吃苦,新中国成立之时上小学,顺利考入京都农业大学,立志要为祖国农业发展奋斗终生。她是在红旗上长大的孩子,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亲近。
易承涯是大家出身,混了个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政府部门当个闲职。他自小衣食无忧,没有吃过什么苦,与宋梅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开始宋梅静被易承涯身上那股贵公子气质所吸引,易承涯也喜欢她身上的纯朴与活泼,两人一认识便陷入热恋之中。
宋梅静的父亲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兄长在军队中前程远大,人也长得好,有文化、懂礼貌。易家家主易秉松乐见其成,亲自上门求亲,很快便订下了两人结婚的日子。
易承涯的母亲却不喜欢宋梅静。
乔婉兮是大家闺秀,养尊处优惯了,举手投足都是贵妇风范,讲究的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吃穿用度无不精致。
宋梅静却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大学生,讲究的是不爱红装爱武装,行事利落大方,说话直接而爽快。
两人互相看不惯。你嫌我粗鲁、没有半点女人味。我嫌你矫情、搞封建糟粕。
宋父与宋梅宁不同意这桩婚事,他们是军旅出身,哪里看得上漫不经心的易承涯?就算他是易家公子又如何?易家家主传孙不传子,易承涯注定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二世祖。
可惜,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宋梅静的爱情之花一旦绽放,便呈现出蓬勃、一往无前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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