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干儿子(1 / 2)

    尽管有访问学者这个身份开绿灯, 郁行一办下护照和签证也花了一个多月。

    不过今年过年早,等到一切证件办齐,也不过才三月份。但由于这些事一打岔, 郁行一没法专心研究,履带式挖掘机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换成了轮式挖掘机。

    出发去美国之前, 郁行一提前去北京父母那儿小住两天。远夏因为工作忙,只送他在越城上车。

    郁行一到北京后,给远夏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隔了一天, 远夏又接到他的传呼, 让他速回电话。

    远夏赶紧打过去:“行一, 怎么了?”

    郁行一说:“我爸身体有些不适,我送他去医院检查,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说可能是肠癌。远夏, 怎么办?我还去不去美国?”

    远夏吓了一跳:“怎么那么严重?”

    郁行一说:“他肠胃一直就不好,拖着不上医院。我陪他上医院检查, 拍了片子说大肠上有息肉, 而且可能病变了。”

    远夏忙说:“别瞎想, 等结果出来再说。我今天就买机票过去。”

    “那厂里怎么办?”

    “厂里现在没我也行,他们能忙得过来。”

    “谢谢你。”

    “郁行一, 说这话就见外了啊。”

    “好,不说了,我等你来。”

    远夏挂了电话,赶紧安排厂里和家里的事, 让屈文渊多去照顾一下爷爷和木拉提兄妹。

    当晚, 他就上了飞北京的飞机。

    等赶到北京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远夏打车去了301医院,郁振兴在那里住院。

    远夏给郁行一打了个传呼,郁行一出来,在门口接到了远夏,领着他去了父亲休息的病房。

    郁振兴住的是高干病房,他无职无衔,却能住进这里来,那绝对是有特殊贡献的人。

    郁振兴睡着了,郁行一却睡意全无,他和远夏躲在卫生间,将头埋在远夏肩头,显得脆弱又无助。

    远夏知道他难受,父母多年未见,再见之后,彼此都得学着重新去适应做父亲做儿子的身份,刚刚才找到一个平衡点,厄运却又降临了,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远夏轻声安慰他:“别担心,伯父不会有事的。就算是真的,我听说这个病比起别的病治愈率要高不少。”

    “是吗?”郁行一将信将疑地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郁行一不说话,只静静地搂着远夏,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郁行一本来还想取消去美国的行程,但远夏坚持让他去:“你不去,这不是引起你爸的怀疑吗?你放心好了,伯父就交给我照顾吧。”

    第二天,郁振兴醒来,发现远夏已经到了北京,感到很惊讶。

    远夏解释:“郁伯伯,行一说您长了个肠息肉,需要动手术,他今天又要出发去美国了,所以拜托我来照顾您。”

    他们没有跟病人说是癌症,怕影响病人的信心和心理。

    郁振兴说:“这是个小病,怎么还要麻烦你来照顾我。”

    “我不来,行一就不能放心去美国了。”远夏笑着说。

    郁振兴摆摆手:“都该干嘛干嘛去,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我,哪还用你们。再说了,不还有行一他妈。”

    远夏说:“伯母年纪大了,护士是女的,照顾您不大方便,还是我来照顾吧。让行一安心去美国。”

    郁行一说:“爸,就让远夏照顾您吧,回头我答谢他。不然我就不去美国了。”

    郁振兴叹气:“行吧,那就麻烦小远了。”

    当天,郁行一就乘飞机去了美国,留下远夏在医院照顾郁振兴。

    陶思敏得知丈夫得了重病,备受打击,情绪差点崩溃,这两天都没敢去医院见他,怕控制不好情绪,得知远夏来帮忙照顾郁振兴,自然是感激不尽。

    远夏安慰她:“伯父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应该没那么严重。而且就算是真的,也不要紧,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康复几率还是很大的。”

    陶思敏机械地点头:“谢谢你,小远。”

    两天后,化验结果出来,的确是大肠癌,中期,万幸还没有转移。

    医院安排了最好的主任大夫为郁振兴主刀切除。

    整个过程中,都是远夏在医院照顾郁振兴。小到喝水吃饭,大到擦身上厕所,全都是远夏一手包办的,照顾得分外体贴周到。

    郁振兴的领导同事朋友同学知道他住院,纷纷过来探病,看见远夏在一旁照顾,都问是不是他儿子。

    郁振兴笑眯眯地说:“对啊,是儿子,干儿子。我儿子去美国访学了,托了他朋友来照顾我,比我儿子照顾得还贴心周到。”

    本来大家以为是亲儿子,没想到居然说是干儿子,纷纷夸他好福气:“那多好,您又多了个儿子。”

    远夏听在耳里,忍不住暗暗感慨:要是他知道自己和行一的关系,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欢喜地认可自己这个儿子。

    远夏在北京照顾了郁振兴半个月,广交会快开始了,他的bp机每天都要响好几回,都是厂里下属跟他请示工作的。

    郁振兴说:“小远啊,你忙的话就先回去吧,我现在能自己下地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远夏说:“伯父,我没事,等您出院了我再回。”

    郁振兴摆手:“不用,你回吧。你工作那么忙,还在这里照顾我这么久,耽误你那么多工作,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再待下去,我怕是要睡不踏实了。”

    远夏听他这么说,只好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伯父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电话要是找不到人,就给我打传呼。行一不在国内,姐姐又远在新疆,就我最为方便,您有事直接叫我就行,千万别跟我见外。”

    郁振兴说:“好,我不跟你见外。你也别挂心我,安心忙你的事。”

    远夏回头又嘱咐陶思敏一些照顾病人的细节,这才放心离开北京,回去准备广交会。

    远夏走后,陶思敏照顾了郁振兴几天,才感觉到照顾病人的不易,忍不住感慨:“这小远真不错,非亲非故的,还照顾了你这么多天,也没听半句抱怨。”

    郁振兴说:“虽然非亲,但还是带点故的,他跟行一是好朋友。”

    陶思敏说:“儿子的朋友也没有义务来照顾我们。”

    郁振兴点头:“说的也是。”

    “回头让行一好好谢谢人家。”

    远夏回到越城的时候,挖掘机的主体已经造出来了,林辰带着滕志飞等人也将高强钢的难题给解决了,屈服强度能够达到356MPa,做挖掘机大臂是足够了。

    不过由于材料合成的时间过晚,挖掘机送检得太晚,还没拿到质量检验证书。所以这次广交会,挖掘机还是不能去亮相。

    远夏决定,干脆等履带式挖掘机出来之后,再一起参展。

    当然,挖掘机也不是不卖了,等检验合格之后,会通过其他方式和渠道销售。

    这次广交会上,行远机械的带冷气自卸车火了一把,因为马上就到夏天了,车主在采购车子的时候,空调也成了买车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

    大小两个型号的自卸车一共卖出了三百多辆。

    而且从今年开年起,他们的自卸车销量就有明显的增加,已经逐渐得到了业内的认可。

    在广州参加广交会时,远夏去找立人讨债。

    四年前,远夏将电动缝纫机技术转让给了好几家缝纫机厂,自那以后,行远就正式跟立人、飞蝶等成了竞争对手。

    过了几年,飞蝶凭借着强大的品牌知名度占领了最大的市场份额,成为唯一能与外国品牌抗衡的国产品牌。

    当时远夏将技术1500万赊账转让给了立人,立人厂陆陆续续还了几年债,最后还欠下了三百万的欠款,说是今年内一次性还清。

    但是远夏在立人没有找到薛贤,一问,才知道薛贤今年年初已经退休。

    远夏很意外,薛贤退休,居然都没有知会他一声:“那你们厂现在的厂长是谁?”

    对方说:“易冠海。”

    远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声:“谁?”

    “易冠海。”对方说。

    远夏再次抬头看了一下立人的牌子,没有改啊,他问:“你们厂跟飞蝶厂合并了?”

    对方点头:“是的。就是这个月初才谈好的合作。不过广交会是早就报名了,我们厂长不想浪费这个展位,就还是以原来的品牌参展。”

    远夏说:“那你们欠我们的债,我找谁去要,易冠海吗?”

    对方摇头:“我只是个销售员,别的我都不知道,你去找我们厂长吧。”

    远夏只好跑到飞蝶去找易冠海。易冠海正好也在,看见远夏,似乎完全不意外,还很得意地对远夏说:“当初薛贤拒绝并购,如今笑到最后的依然是我。”

    远夏竖起大拇指:“易厂长好手段,恭喜你如愿以偿。不过立人还欠了我三百万债款,是不是该找你兑现?”

    易冠海说:“你是指你转让给立人技术的钱吗?现在立人已经跟我们合并了,我们付的转让费和立人付的转让费加起来,超过了五千万,已经属于天价。没有还你的那部分,正好是超出五千万的部分,远总是不是该抹掉这个零头了?”

    远夏笑着说:“白纸黑字写的转让费,立人还欠我三百万,怎么能说抹掉就抹掉?这可不是三万。”

    易冠海拧起眉头,显然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真不能少?”

    远夏摇头:“不能少。飞蝶牌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电动缝纫机品牌,我想这也离不开我们的贡献吧。易厂长如果赖账,就不担心以后不能再跟我们合作吗?”

    易冠海看着远夏:“你们还在做缝纫机?”据他所知,行远造车去了,缝纫机已经有几年没更新技术了。

    远夏笑笑:“我什么时候说不做了?我们不是每年还在参展么。”

    易冠海问:“你们的新技术是哪个方面的?”

    “这是商业机密,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远夏当然没有告诉他,“立人的欠款什么时候给?不给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三百万,还是值得打官司的。

    易冠海咬着牙,说:“给!”

    从广交会回到越城,远夏收到了来自美国的包裹,是远冬寄回来的,里面除去连达昌的博士论文,还有一本纯英文版的期刊,看封面,是关于电子信息方面的。好几家缝纫机厂,自那以后,行远就正式跟立人、飞蝶等成了竞争对手。

    过了几年,飞蝶凭借着强大的品牌知名度占领了最大的市场份额,成为唯一能与外国品牌抗衡的国产品牌。

    当时远夏将技术1500万赊账转让给了立人,立人厂陆陆续续还了几年债,最后还欠下了三百万的欠款,说是今年内一次性还清。

    但是远夏在立人没有找到薛贤,一问,才知道薛贤今年年初已经退休。

    远夏很意外,薛贤退休,居然都没有知会他一声:“那你们厂现在的厂长是谁?”

    对方说:“易冠海。”

    远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声:“谁?”

    “易冠海。”对方说。

    远夏再次抬头看了一下立人的牌子,没有改啊,他问:“你们厂跟飞蝶厂合并了?”

    对方点头:“是的。就是这个月初才谈好的合作。不过广交会是早就报名了,我们厂长不想浪费这个展位,就还是以原来的品牌参展。”

    远夏说:“那你们欠我们的债,我找谁去要,易冠海吗?”

    对方摇头:“我只是个销售员,别的我都不知道,你去找我们厂长吧。”

    远夏只好跑到飞蝶去找易冠海。易冠海正好也在,看见远夏,似乎完全不意外,还很得意地对远夏说:“当初薛贤拒绝并购,如今笑到最后的依然是我。”

    远夏竖起大拇指:“易厂长好手段,恭喜你如愿以偿。不过立人还欠了我三百万债款,是不是该找你兑现?”

    易冠海说:“你是指你转让给立人技术的钱吗?现在立人已经跟我们合并了,我们付的转让费和立人付的转让费加起来,超过了五千万,已经属于天价。没有还你的那部分,正好是超出五千万的部分,远总是不是该抹掉这个零头了?”

    远夏笑着说:“白纸黑字写的转让费,立人还欠我三百万,怎么能说抹掉就抹掉?这可不是三万。”

    易冠海拧起眉头,显然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真不能少?”

    远夏摇头:“不能少。飞蝶牌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电动缝纫机品牌,我想这也离不开我们的贡献吧。易厂长如果赖账,就不担心以后不能再跟我们合作吗?”

    易冠海看着远夏:“你们还在做缝纫机?”据他所知,行远造车去了,缝纫机已经有几年没更新技术了。

    远夏笑笑:“我什么时候说不做了?我们不是每年还在参展么。”

    易冠海问:“你们的新技术是哪个方面的?”

    “这是商业机密,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远夏当然没有告诉他,“立人的欠款什么时候给?不给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三百万,还是值得打官司的。

    易冠海咬着牙,说:“给!”

    从广交会回到越城,远夏收到了来自美国的包裹,是远冬寄回来的,里面除去连达昌的博士论文,还有一本纯英文版的期刊,看封面,是关于电子信息方面的。好几家缝纫机厂,自那以后,行远就正式跟立人、飞蝶等成了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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