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富贵在外面浪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抱回来了三条帝王鲑。
说帝王鲑大家可能有点不太熟悉,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就非常香了。
“我去!兄弟求换鱼肉啊!新鲜生猛三文鱼!我一个人能吃五斤!”
苟富贵抱鱼回来的时候,在登船口那里特别认真老实的等待的黑背和哈士奇就一起迎了过来。
这两只大汪的背上还各蹲着两只阿喵,见到它们富贵老大怀里抱着的那两条帝王鲑,四只阿喵的眼珠子都在放光。
但还有一个人比猫更快,那就是伸出了自己戴满戒指的双手的金满堂,苟富贵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双手、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语,真是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随便选了一个戒指揣兜里。
不要白不要,这些东西回去以后都是钱嘛。
之后苟富贵用两条帝王鲑的鱼头和大鱼尾又换了五只狗和两只小松鼠一只鹦鹉的一天口粮。
四只阿喵幸福的跟着老大吃三文鱼片,金老爷子和金满堂、还有谢天狼他们四个也都享到了富贵老大的福。
宋三川吃着超新鲜的三文鱼片满脸感动:“贵哥!你真是比我们老大还会抓鱼啊!跟着你感觉比跟着我们谢队还幸福!”
富贵哥十分受用这来自谢天狼小弟的马屁,昂着下巴挑着眉看了一眼谢天狼。
谢狼人觉得圆圆可爱,带着笑意接受了这个挑衅。
但比起他们这个角落的愉快,他们周围那些住宿者们,就多少有些心中不平。
除了他们都是精简行囊本身没有带多少食物、只能靠着给船上做各种工作换取贡献点再买食物之外,最让这些人不平衡的还是那十二只吃的比人都好的动物们。
“年轻人就是任性啊,多出那么多食物不给人吃给狗吃,这是没经过当年饥荒的苦!”
“我孙子最爱吃三文鱼了,结果现在他只能吃泡面加火腿肠,一只猫反而能吃上三文鱼。”
“看看那只哈士奇长得挺不错的,怎么说也能炖上一锅热腾腾的狗肉火锅吧?”
“那只鹦鹉烤一烤应该也好吃,嘿……小子你瞪我干什么?说说而已我又没真烤了你的鸟!”
能够来到第三艘山岳上的人,大部分都是通过捐献一些急需物品而得到的大贡献点。也就是说大部分都是有一些权力和家财的人。
这些人的性格和形式当中自然也就带了一些钱与权的傲慢。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富几代们。
同样作为一个富几代,金满堂转头看着那在他们对面胶囊仓里的青年男女,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之色。
祖上积累财富与德行是期望后辈能够更好,不是让后辈用来败坏的。
但很多富家子弟总是不能明白这一点。
金满堂伸手摸了摸乖乖趴在他们脚边玩自己尾巴的二哈脑袋:“以后你们就待在船舱里守着我爷爷别乱跑,不然别说你这个傻二哈,就算是英勇的黑背怕是都会在哪一天莫名其妙的变成一锅狗肉。”
二哈听到狗肉这两个字的时候刚刚养圆了一点的身体就是一抖,而黑背和拉布拉多则都是坐得更直了一些,狗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苟富贵也向着周围扫了一眼,摸了摸黑背没说话。
所有人开始登船的第二天,苟富贵又出去了一天,只是这一次他是带着黑背一起出去的,等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来一条大鱼之外,谢天狼注意到黑背的脖子上被挂了一个苹果大小的狗咬球?
金满堂也发现了这个球,他还很有兴趣的想上前摸一摸,却被黑背最严肃的用狗爪拒绝了。
好像黑背非常重视这个狗咬球似的。怕平日里能够到它面前耍一耍的二哈想要用嘴巴去咬那颗球,都被黑被凶狠地一爪子拍走了。
二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趴在富贵老大的怀里嘤嘤。
而谢天狼在仔细的观察了那颗球之后,眼中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不过很快那惊诧又变成了某种纵容的、欣赏的、意义不明的笑。
全员登船第三天,二十艘超级巨轮山岳全部满员。但向着这边而来的人还有许许多多。
无数人哭着喊着想要登船,但船上却实在是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好在除了这二十艘山岳之外,在这个巨大的青川的沿海港口上,还有官方能够找到的上万艘不同的轮船、快艇、货船、救生艇等一切可以在海上航行的船只。
那些来到这里的人们可以登上这些船只,跟在巨型山岳的左右,也算是尽可能的保存生命了。
有人并不愿意上那些看起来就不能冲破大风大浪的船,准备想办法要登上山岳。也有人咬咬牙还是上了那些非特制的船,在船上跟着大部分人走,总好过留在这唯一剩下的高原土地上战战兢兢。
总之有人选择了留下,有人选择了离开。
留下的人寄希望于新制造的特制山岳巨轮,他们认为他们至少还有些时间,但灾难的到来从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时间——
当那山崩的巨响犹如惊雷在耳边炸裂之时,沉睡中的苟富贵再次感受到了那仿佛天翻地覆的震动。
他骤然睁开双眼,听到了旁边的尖叫、听到了船舱内响起的刺耳警报。
然后,在船内提示所有人待在胶囊舱不要随意走动的广播声中,苟富贵开启了虎鲸的血脉加成,他再次听到了山崩地裂、无数海洋生物哀嚎怒吼的声音。
还有山岳合拢、封闭、缓缓下潜的声音。
在深海之中,巨浪和山石倾塌的力量被大幅度减弱。
苟富贵这一次甚至没有主动打晕自己,只靠着血脉加成就挺过了这长达八小时的混乱震动。
当一切灾难仿佛停止、世间又归于平静的时候,巨轮山岳才开始缓缓上升。
当上升停止,山岳重新浮于海面之上时,还有力气的苟富贵和谢天狼四人冲到了巨轮的窗边。
而后,苟富贵看到了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汪洋。
长发青年双眸下意识睁大,他不可置信地沿着巨轮的环形窗奔跑着向外看。
最终在奔跑到正西方的时候,他才猛地停下了脚步。
在他视线所及的前方,他终于看到了陆地。
然而他眼前的陆地只剩下了最后刺出海面的山尖。
仿佛一把不甘消亡折断的巨剑。
“一夜之间,青川高原,塌了?”
这是踉跄着赶来的金满堂震惊到极点的、惊恐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