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的这天,左棠过了一个对左家来说极为奢侈的生日,有爱人给的手表,有妹妹们缝制的新衣服,有小妹小弟画的全家福。
左棠笑靥如花,人和心情都美得冒泡。
“我好幸福,超级超级爱你们!”
新历八月十号,一列往北去的火车卧铺车厢里,新组成半年的一家六口俱在。
龚佩宁的京城大学录取通知书在七月下旬就收到了。但龚佩宁从数月前就为左棠几人申请的离乡手续等在八月才真正弄好。
有上过几年学的左蔷左薇经过半年的旁听和补课,听懂初中课程已经没问题,左萝左树年纪更小,他们跟去京城后肯定要找学校读书,这些都离不开户口学籍问题。
左棠也不知道龚佩宁是怎么办到的,但现在他们在一趟火车上,就说明一起都无问题。
左棠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身侧脊背挺直坐着看书的龚佩宁,“阿宁,辛苦你了。”
“不会。不带上你,我回去了也不会安心,不带上他们,你也不会安心。”
所幸他这半年在村里的人情经营得当,他们那个学习互助小组,除了极个别基础过于薄弱的,都在今年七月的高考里取得了满意的成绩。
录取通知书陆续到了后,三江村成为江北镇的传奇,甚至上了省城日报的头版头条。
作为大功臣的龚佩宁,以及这半年负责互助小组后勤的左家人,他们提一些合法合规的要求,自然不会被阻碍。
王书记也早知道三江村里留不住龚佩宁和这些知青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做恶人,他想让龚佩宁他们对三江村多一点好印象。
未来不说回馈乡里些什么,但也不能给三江村出去的人使绊儿。
整整两天半后,包括龚佩宁都有些受不了时,他们抵达火车的目的地京城,蜂拥而出的人群,龚佩宁一行特意落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他们从火车上下来顺利了,但进到的车站里依旧人山人海。
“佩宁,佩宁!”
左棠耳朵尖,立刻让系统锁定了喊话人的方向,“阿宁,那边有人叫你!”
龚佩宁按左棠说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招了招手,那边人随即回应地招手,再缓慢地往这边靠近。
龚佩宁带着未成年少女、稚龄儿童和满目好奇纯挚、随时能被骗走的美貌青年,自然是不宜走动的。
等那边四个青年走近后,龚佩宁周身的戒备感才散去少许,和左棠轻轻一点头,他上前给了这四个青年一人一个浅拥。
“四弟佩文,五弟佩书,大表哥卫轩,二表哥卫列。这是我爱人左棠和他的家人,左蔷左薇,左树左萝。”
虽然他们早知道龚佩宁的性子直,却也没想到他会在众人初见的火车站里,就把左棠的身份和他们说了。
一米七六的左棠在这些身高一八五往上走的北方青年面前,娇.小得像个小姑娘,当他把帽子摘下来后,更像一个小姑娘,还是特别特别俊俏好看的那种。
那张无比吸睛的脸扬起甜甜的笑容,他跟着龚佩宁唤人,“四弟,五弟,大表哥,二表哥,我是左棠,很高兴认识你们。”
稍显局促不安的左蔷左薇也带着左萝左树问好。
火车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了这四人的帮忙,左棠一行本就没带太多的行李很快就被归置好带上。
火车站外四兄弟是开了两辆车来的。
“大哥,龚大哥,我们不害怕,一会儿见。”
话落,左蔷左薇带着左萝先坐到后头的车上去。
龚佩宁轻轻点头后,带着左棠和被他牵着的左树坐到前头那辆车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