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被下放前在大学教书,他夫人柳欣是中医世家出来的,兼修西医,如果他们都不能理解并接受龚佩宁的天性,就白受教育,白看那么多书了。
龚佩宁挺直脊背,再扶住龚老慢慢往书房那边去,“我们会的。”
在不熟悉的地方,左棠睡不了太久,半小时不到,他就自己出门来了。
“找阿宁吗?他陪他祖父去找隔壁岳老下棋去了,以为你不会醒这么早。你去找阿宁,还是在这里陪我?”
柳欣抚下左棠额角翘起的头发,再握着他的手,小声安抚。
“我陪您。”
左棠也没到分分秒秒都离不开龚佩宁的地步,稍作犹豫,他就跟着柳欣去药房里玩了。
龚佩宁没在隔壁待太久,回来后,他也继续陪左棠在药房里给柳欣帮忙。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带上一个大红包和许多点心吃食准备回左家。
“我们那里也给您和祖父准备了房间,有水井和冰冰凉凉的水果吃,阿宁和小蔷的厨艺也很好,你们想我了,一定要来呀。”
左棠给了柳欣一个拥抱,也不厚此薄彼地给了龚老一个拥抱。
“好,祖母记住了。”
柳欣和龚老把左棠龚佩宁送到了门口,步行十分钟就能抵达的距离,让左棠这一抱真弄出点离别不舍的感觉来了。
左家里,左蔷左薇几人也翘首以盼好久了,他们担心左棠在龚家受欺负,又莫名有点担心左棠跟龚佩宁去了龚家就不回来了。
“大哥!龚大哥!”
左蔷左薇一起出门来迎,见左棠高高兴兴地去,高高兴兴地回,她们立刻把那些没边际的担心都咽回肚子里去。
左萝左树一样围上前来,然后他们挨个被左棠投喂了点心。
“小萝小树的学校已经找好了,9月初他们能正常入学,你们的稍晚一些,这段时间也要抓紧,不能懈怠了。”
龚佩宁对左家弟妹几人的学习抓得很严,刚到京城这几日能容许他们放松些,但继续这么下去肯定不行的。
嘴里塞着点心应不了话的左萝左树只能小鸡啄米地点个不停。
被龚佩宁看着的左蔷左薇立刻应声,“是。”
可得她们吃得快,才能顺利应话。
并没有被特别叮嘱的左棠摇着龚佩宁的手主动问道,“我呢,我呢?”
你继续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龚佩宁到底没说出如此“偏颇”不算要求的话。
“你练你的针线。”
“嗯,我这几日也是懈怠了。”
左棠气弱地低下了头,他的刺绣进度已经远远被左蔷左薇甩到身后,可太打击他了。
“每天六个小时,不能更多了。”
龚佩宁从未感觉左棠不努力过,相反,左棠花在刺绣上的时间比所有人都多,数月地每天坚持九个小时。
龚佩宁确实担心左棠把眼睛磨坏了。
“啊?才六小时,那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亲手给你做衣服呀……”
左棠继续晃着龚佩宁的手撒娇,想把六小时改回九小时。
他后悔了,不该没事儿找事儿。
“没得商量。”
龚佩宁拥左棠入怀,温柔地轻抚脊背,“棠棠,我们有一辈子呢,我能等,也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