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练武之人的虞宁自然知道该怎么配合,他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不乱窜,直到左棠的真气从他身体里离开为止。
半个时辰后,左棠收功,睁眼,他看去虞宁,语气急切地问道,“怎样?有觉得哪里特别难受吗?”
虞宁主动握住左棠的手,摇了摇头,“没有。”
是左棠给了他大半天难得轻松的体验,现在这样才是他应该承受的。
“明天早上我再给你来一次,”左棠略略安心,再对虞宁一笑,他从软榻上起身,再伸手扶着虞宁下来,他们回寝殿里去午休。
午休起来,左棠在外院练完一套左氏剑法时,管家冯伯把左棠要求全新定制的金针银针送来了。
此外,王府已经对左棠开放了药阁,里面从各国扫罗来的宝药随便左棠取用。
就在外院的夕阳下,左棠让人烧了十个炭炉在他和虞宁对坐的椅子周边,左棠给虞宁第一次前面的诊断。
无必要的人已经清空,左棠让虞宁脱了上衣,一套银针一百零八根,全部用上,虞宁身上冻人的寒气随真气外溢,十个炭炉都没办法让这个四面避风的小院暖和起来。
【01:七绝跗心毒,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换句话说是没救了,当然这是对这个世界原本的医术而言,在左棠和它这里还有一线生机。
两刻钟后,左棠给虞宁收针,这个过程中原本应该被痛得狰狞哭嚎的虞宁,安安静静,无比配合,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我感觉有好一点儿,”虞宁看去左棠,微微一笑。
“当然了,你的命除非老死,其他时候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左棠偏头掩去眼底的心疼,拿起虞宁的衣服还给他穿好,他拉起虞宁的手进到王府的药阁里,左棠亲手给虞宁配药炼药。
有01在帮忙,左棠的第一炉药的品质就相当不错,但并不够,左棠继续炼到深夜,才凑出了全部最佳品质的一瓷瓶药丸。
左棠回头看去在翻书中的虞宁,走过来,半蹲下身,贴贴虞宁的脸颊,“太晚了,回去睡觉吧,以后别纵着我,咱们该休息就休息。”
有内力加成,左棠是不容易感觉到疲累的,但虞宁不是如此。
左棠忙起来没注意时间,虞宁也没来打扰他,只默默陪着,这不符合左棠想要给虞宁全部幸福的自我要求,他不想虞宁过于迁就他,特别是虞宁还生病的时候。
“阿宁喊我,我只会高兴,不会生气,懂了吗?”
左棠再软了语调和虞宁叮嘱,看虞宁眼波粼粼晃动着,他才满意地起身。
距离虞宁身体力行地“收拾”自己还有挺长时间,现阶段左棠决定完全放飞自我。
回到外院的寝殿里,各自沐浴回来睡觉,躺到床上,左棠自觉窝在虞宁怀里给当暖炉,这样还能节省他练内功的时间。
翌日清早左棠给虞宁喂了药丸和点穴封印病痛后,又钻进了药阁里,继续研究从虞宁身体里提取出来的毒素。
虞宁在药阁里陪了左棠一会儿,冯伯躬身要来报宫里传回的消息,他才从药阁回到书房里。
虞宁抬眸看来,“说。”
冯伯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这才是他日常习惯面对的虞宁,不敢再神思飘忽地乱想,他将宫里的问话全部转述。
莫丞相在老皇帝虞煜那里一番哭诉后,老皇帝派人来问虞宁后院能不能再添一人,丞相府要再送一位嫡女给他当侧妃。
“……是莫丞相的嫡幼女,她原本已经议定要嫁给八皇子当王妃。”
原本八皇子虞晓和皇帝虞煜求旨赐婚的是庶女莫襄楠,是莫丞相的夫人觉得八皇子前途不可限量,让嫡幼女抢了莫襄楠的婚事。
再把被各家争抢求娶、祸水根源的莫襄楠,塞给有“梁都阎王”浑称的九王虞宁,无论她进九王府后是生是死都能永绝后患。
虞宁微微一笑,是被气笑的,他都可以想象九王府被莫名其妙塞人进来,他的棠棠头也不回地离开梁都的情景了。
“殿下息怒!您要是发病了,王妃会活剐了老奴的!”
冯伯连连叩头请求,他去药阁那边其实想在左棠和虞宁面前汇报的,但虞宁一个眼神,他也不敢去打扰专研医书中的左棠。
至于活剐……可能稍显夸张,但冯伯根据王府生存这么多年的经验,觉得能让虞宁乖乖听话的左棠绝对是更更可怕的,尤其是被惹怒之后。
虞宁抚了抚胸口,让真气平复下来。
“你亲自去告诉虞煜,不想我亲手毁了北梁,就让他这么做,”他能在10岁以病恙之躯守护北梁十年,也有能力加速北梁的灭亡。
冯伯没有再劝或推拒,一拜领命,“诺!”
左棠从外院大门走来,抬眸就看到从书房里出来的冯伯双股颤颤,抹汗又大喘的模样,冯伯连忙跪地,脑袋各种想怎么回应左棠的话,却见左棠脚步不停地进到书房里了。
虞宁看到左棠时,下意识背过身去。
他虽然没有动怒到直接冲破穴位,但表情绝对是吓人的,连他自己偶尔从剑身反光里看到自己的脸,都会觉得可憎可怕。
左棠继续走近后,伸手从后背抱住虞宁,“我们这才新婚几天,阿宁就看腻我了吗?”
“我没有,”虞宁反驳着,并继续调整和缓和自己的表情等。
“哦,那你是不喜欢我抱你了。”
左棠语气受伤的放下手,再退去一步,虞宁下意识转身过来,将左棠重新拉回怀里。
“我没有,”虞宁的语气才是真的委屈。
左棠弯眸一笑,再抚了抚虞宁的胸口,“逗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作为赔罪,左棠往近在咫尺的虞宁脸颊上亲了一下,效果比什么都好,虞宁眼底的纠结、委屈和忍耐全在短暂愣怔后变成了灼热。
“我……没有生你的气。”
虞宁抿了抿唇,很想和左棠那样大胆地回吻,但最终没有付诸行动,他们在书房的软榻上坐下说话。
虞宁把皇帝虞煜派人问话的事情告诉了左棠,他很清楚左棠不喜欢这样的隐瞒,并且再次强调,“不会有别人。”
他和左棠之间不会有第三人,即便左棠没有出现,他也不会让人莫名其妙占了他的王妃之名。
“哼,”左棠怒哼了一声,对于北梁皇帝的得寸进尺,对莫丞相填不满的野心都很生气,尤其他们还试图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虞宁身上。
“他敢塞人,我就敢连夜把你拐走,永远都不回头。”
左棠再瞪眼看去虞宁,“我即便跑路,也绝对会带上你一起走。”
不仅是他相信虞宁不会背叛他,他也有自信能够让虞宁对他一心一意。
“为这些生气不值得,但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
左棠再安抚地亲一下虞宁另一边的脸颊,亲了虞宁,不仅让虞宁顾不上生气了,他自己的心情也立刻好起来了。
“嗯,”虞宁点点头,再少许地把脸颊凑近给左棠。
左棠毫不客气地和虞宁玩起了亲亲的游戏,书房里外的氛围从未有过的好,书房里的幽玄卫们都自觉退到外面或管住视线不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