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燕汐原郑重点头。
燕汐原身侧的卫庭端起了一杯茶,他也敬了左棠和虞宁,“您二位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当然了。”
左棠看一眼心思格外弯弯绕绕的这个表弟夫,他习惯有话直说,“玉哥儿中了剧毒,我和阿宁不放心,亲自看看,若无大碍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左棠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卫庭,“这是给你和小原的。如果被欺负了,就去王府里找我祖母,若还有人不识相,等我和阿宁回来,我们来报仇,一切以保重自身为上。”
卫庭眸光低了低,屈膝行礼,“谢表哥。”
卫庭温顺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那眼底又被野心和战斗欲溢满,“请表哥替我和楚表哥问好。”
“告辞,”虞宁没有去应卫庭的这话,他拉住左棠的手,他们往马车走去。
他和左棠不会偏帮燕汐原和卫庭,自然也不会去了楚国后就插手过多楚国内务的事情。
当然,卫庭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楚毓群把自己境况搞得这么惨,未尝不可能是谋算他和左棠的同情,让他或幽玄卫为他办事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们不能停留在过去的目光看楚毓群。
马车继续上路,在路过远台山驿站时,虞宁主动提出要在这里过夜,并在清晨出发前把左棠带去那个瀑布里看风景。
左棠吹奏着一只玉笛,虞宁在瀑布前的大石头上练剑,呜呜笛声和瀑布喧嚣声中,虞宁无心算有心这就把长明功法提升到了第五层,带来面部些微微的发热。
《长明功法》第五层有驻颜之效,没有那么夸张地一辈子都不老,但会比所有人都老得慢。
虞宁收剑后,又继续在大石头上盘坐下了。
简单调息后,他的第五层已经稳固下来,与此同时,他身体里原本的那部分阴冷不听话的功力缓慢地往长明功法的功力转换。
虞宁睁开眼睛,左棠也已经到他身侧守着,并握住了虞宁的一边手腕,表情里的忧色渐渐转为了喜色。
“太好了!等这些功力全部转换完,你就是真正痊愈了。”
“嗯,是太好了,”虞宁将左棠拉到怀里抱住,再好奇地问道,“棠棠修炼到哪一层了?”
虞宁忍不住想他若是无法修炼到第五层晚上,那岂不是将来左棠还年轻貌美,他就要先年华老去了呢。
“呜,是第六层,你修炼太快了!”
左棠日常已经非常努力在修炼了,但马上他快要没东西教虞宁了。
意识到自己吓到左棠的虞宁亲亲左棠脸颊安抚,随后他让左棠靠在他怀里,换他给左棠吹笛子,吹到左棠听高兴为止。
他们往楚国的一路上还是以赶路为止,一些城镇停下,也是因为01感知到了部分气运所属主人的所在。
在这个世界气运国运对个人和国家都非常重要,在临近原卫国地域时,左棠和虞宁找到此行所遇最惨的俩人,其中一位原本是前卫国首富,却沦为乞丐,断了一只手一只脚,性命垂危。
左棠不来这一趟,他极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另一位是摘星楼退役杀手,连连遭遇仇家,武功被废,还差点儿累及父母师门。
当然,他们也不算完全可怜,莫襄楠身上有古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色心和底线。
从原本卫国的地域离开,左棠和虞宁直奔楚国首都,时间已经来到元月春节的元宵后。
一间开在楚都繁华地段的客栈外,来了一辆黑色马车。
虞宁扶着左棠下车来,他们被带到了客院后院的独院居所里。
这间客栈是燕国白影卫的产业,也是左棠和虞宁来楚都的落脚之处。
“我们是送请帖给楚毓群,还是直接上门?”左棠所说的上门就是翻墙跑到楚毓群的居所里。
左棠自持轻功和内功都更好了,虞宁也是如此,后者完全可行。
然而虞宁摇了摇头,“楚毓群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他知道你是白影卫首领,再寻找到了白影卫在楚都的据点不算困难。”
但这是左棠说主持下的白影卫据点,却不是有虞宁和幽玄卫加入后的白影卫在楚都的唯一据点,他们的人要从这里撤离的预备方案至少有三套。
在左棠决定要来楚都来一趟后,针对这边的布置就更多了。
“哦,那更好,我们就等着吧。”
左棠说着拉着虞宁先进到别院的主卧里去简单洗漱换衣服,总归是要见客人,洗去赶路的风霜感是必要的。
楚毓群来的比虞宁预料的还快,他在客栈后院的亭子里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披着同款披风、江湖侠客打扮的左棠和虞宁。
左棠蹙眉看来,“玉哥儿身体不好,该到屋里等着才是。”
“咳,”楚毓群低咳一声后,继续行礼,“令狐兄,薛兄,别来无恙。”
“楚太子多礼了,这边请,”虞宁抬了抬手上的短笛。
楚毓群想在亭子一边受冻,一边赏雪景,一路过来已经看多了震撼风光雪景的虞宁左棠,对这一方小院子的景色不怎么感兴趣了。
“好,”楚毓群没有拒绝,左棠和虞宁一如印象里的随性和强势,他在楚国地位的提升,并不能对这二人产生影响。
进到客栈别院的暖阁里后,左棠第一时间给楚毓群把脉,再利落写了药房,让玄一亲自带人去煮。
“早晚一次,半个月可以痊愈。”
“咳咳咳……”楚毓群却咳得更大声了,他找来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的,半个月时间太短了。
左棠等楚毓群缓过来后,再问道,“谁给你下毒?”
“十七弟,”楚毓群语气沉沉地告知,再凄然一笑,“他是我的亲弟弟,是我除母妃外另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被小人蒙蔽,已经知道错了。”
【01:哦哦。】
在原世界剧情里,就是楚毓群的这个十七弟和莫襄楠一起背叛他的,用的也是下毒。
“已经下毒害你了,就不是被人蒙蔽能解释的了,”左棠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但也仅此一句。
比起燕汐原,左棠和楚毓群真的不算熟,虞宁对楚毓群没比左棠好多少。
在梁都时,虞宁更多是看在血缘关系上,让幽玄卫多照顾楚毓群一些,一些大事情上一贯都是楚毓群自己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
说到底他们只是表兄弟,他们有各自的人生和选择。
“先生说的是,”楚毓群虚心受教,又再主动询问了一下左棠和虞宁一路过来的经历。
冬月出行,春节都是在路上过的。
说实话,楚毓群从得知被亲弟弟下毒开始,就非常希望左棠和虞宁能过来楚国看他,但他们真的来了,依旧教他受宠若惊。
说话快半个时辰后,楚毓群的贴身侍卫从客栈的前院过来禀告,楚帝传楚毓群进宫商谈讨伐韩国的事情。
楚毓群能被选为太子,和他回国后展露的谋划之才不无关系,虽然一开始稍显稚嫩,可短短半年就给人破茧重生了的感觉。
“殿下去忙吧,这碗药先喝了,药方也带好,晚上睡觉前别忘了再喝一碗,”左棠相信楚毓群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给人在饮食用药里做手脚的机会了。
“好,谢表嫂,”楚毓群接过左棠端来的药碗,目光在扫过虞宁后,抬起药碗一饮而尽。
随后楚毓群从客栈骑马赶往楚国皇宫。
楚毓群喝药的当天,那原本血气不畅、时时作痛的感觉就已经不见,连续喝药三天后,大体上的症状已经不见了。
他已经相信左棠给他说半月痊愈的话了,名医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在左棠手里一次把脉,一副药解决了。
原本也应该要病死的虞宁就是被左棠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