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宁放好手机, 将左棠揽进怀里,拍抚了两下后背,左棠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天对左家三人来说都挺漫长的,左棠更是在睡着前都没想到自己的精神如此疲惫了。
“晚安, ”陆温宁在左棠唇上吻了吻, 闭上眼睛, 他也一起入睡。
夜晚,久违的梦中, 陆温宁再次见到了那个幻想里的“左棠”,而这一次,他以全新的视角看这个,或许并不依托于他的记忆和对左棠的思念而成型的幻象。
又是那所有建筑、行人、天气、环境都无比熟悉的街道,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 突然偏离大道冲撞向一侧的人行道。
惊恐的尖叫和惨叫此起彼伏,他刚从车上下来, 就看到倒在血泊里、没了声息的左棠。
“棠棠……”陆温宁一如既往感受到难言的心痛和绝望,他清楚清晰地感受左棠的体温一点点的消失,他周围的斑斓色彩转为灰白。
眼前的场景破碎,头发和衣服上还带鲜红血迹的“左棠”看着陆温宁的眼睛, 控诉道, “你发现了对不对?那不是我,此刻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你快醒醒,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面对现实!”
“我死了,我死在你的眼前!”
血迹和伤口消失不见, 衣服和面容都精致好看的左棠走近一步, “你是我的, 真正和你在一起的人一直是我啊。”
梦境里的陆温宁和以前一样的反应, 往后退开数步,阻止了“左棠”的靠近,这个“左棠”再次试图靠近,陆温宁继续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左棠”哭诉起来,陆温宁一言不发地看着,梦境里的他的神情接近麻木,不再恍恍惚惚,或露出心疼、绝望又痛苦的神色来。
夜里三点许,陆温宁睁开眼睛从梦境里脱离出来,在沉淀情绪和自我分析整理了快三十分钟时,他闭上眼睛,主动尝试入睡。
熟悉的梦境再次到来,一直延续到清晨醒来。
陆温宁睁开眼睛,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频繁又重复的梦,陆温宁并没有休息得多好,而左棠也已经醒来有一个小时了。
“早,”左棠弯眸笑着凑近,在陆温宁的唇上浅吻了一下,“你好像没有休息好,要不要再躺会儿?我们可以把工作推迟到下午。”
在研发室有阶段成果出来的现在,左棠认为自己和陆温宁可以继续放松到把即将到来的春节过完。
陆温宁坐起来,将唠唠叨叨说着话的左棠拥进怀里,闻了闻,又吻了吻,得到左棠弯眸笑的回吻后,他又将亲密的早安吻适当延长。
左棠没感觉什么不对,陆温宁这段时间就是这么黏着他。
“听你的,”陆温宁确定了他眼里的真实,克制不住的黏人少许压抑回去,他抱着左棠一起去冲个足够让人完全清醒的热水澡,再吃了早饭,继续回房间补觉到快中午。
家里吃过午饭后,左棠和陆温宁才前往昨儿一天都没去的宛棠集团总部大厦。
“给集团换名字麻烦吗?改叫……棠宁!爸爸的基金会继续叫宛风,再单独由集团出资建立一个棠宁冠名的公益子项目。”
董事长办公室里,左棠询问陆温宁的意见,也询问01,目前真正在管理集团的其实是陆温宁和01,他只是个不需思考、兼具签名和复读功能的人形机器。
左棠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和01学习处理集团事务上进度缓慢,天赋匮乏,未来他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在这方面的学习上。
左棠计划以“催眠术”为桥梁,系统全面地学习心理学知识。
“不麻烦,”陆温宁肯定地给出回复,棠宁原本就是他要创业公司的名字,宛棠集团的名字一直没有换,是他出于某种“坚持”。
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必要,自然要换成左棠和他都更喜欢和习惯的名字。
【01:大人说的是。】麻烦肯定是麻烦的,但陆温宁这么说了,它也绝对会出谋划策、提供帮助,发挥它在网络上的优势,将更名的短期影响降到最低。
左棠放心了,他的注意力回到眼前的基础心理学教科书上。
陆温宁接替左棠的董事长工作,不同于左棠看也不看就按01的做,他大部分按01的建议外,也会适当优化。
陆温宁和01共同议定,集团改名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春节后的春季产品发布会。
——
一周后,宛城郊区的监狱所里,左棠和陆温宁到此探视聂倩倩大学舍友的前男友何秋良。
二十七八的年纪,脖子上有英文纹身,被理了寸头,但也能看出浓浓社会青年的气息。
何秋良的庭审暂定在3月,他唯一能联系到的亲属姐姐对他避之不及,并不愿意插手他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试图要把他保释出来。
当然,即便保释了也不会成功,何秋良所牵涉的并不只有霞山镇的报复未遂案件,还有几起较为严重的打架斗殴,致人轻伤、重伤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