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能约这个地方,显然也是经常出入的,不怪有人认识他。
说了一个地名,很多警员都茫然,还是一个老警察认路,那山很荒僻,不为人知,住在里面的人极少,没想到竟有人出来买卖人口。
都这个年代了,怕也只有这样贫穷且缺乏年轻女性的大山里才会有这样的事。
“半个小时前刚抓到人,那老汉似察觉到败露了,因他儿子的缘故,他没跑,被我们逮捕的时候也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就地审问后,这是录像。”
众人看到了有些狼狈的老汉交代了自己要买一个女孩给儿子当媳妇,却没想到那晚交易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女孩有点问题。
“那女娃浑身发烫,李三非跟我说只是感冒了,买回家养养就没事,还能结婚生娃,我不太想要,想买另一个女孩,那人不卖,说我出的价格不够,那个女娃他另有用,只问我这个感冒的要不要,我哪里敢要啊,就管自己走了,后来的事我可真不知道啊同志...可能是那李三看她有问题就把她打死了,真不怨我。”
警员冷笑,一把抓起他的手,“你手上的伤哪里来的?打人留下的吧!殴打她的人明明是你!你不知道比对伤口,上面留有你的掐痕跟踢踹的鞋印就能定你的罪?”
糊弄一般人还好,他们可是警察!
连连质问下,这老汉崩了,只能交代:“我儿子年纪大了,再不娶亲生个儿子,我们老王家就完了,我只能咬牙买下...”
“我交钱后,那李三就开车走了,我本想把那女娃带上摩托车带走,可她忽然身体抽搐,口吐白沫,额头烫得很,可把我吓坏了,我想走,可她抓着我的腿,让我救她...我是买媳妇的,哪里能要一个要病死的女娃,也没那个钱给她治病啊,我吓坏了,慌忙下就去踹她...打了几下,她没气了,我就...就把她扔进沟里跑了...”
三市的警员们差点气炸,后来再看录像视角一偏,看到了外面的老汉儿子...
一个嘿嘿流口水的脑瘫症患者。
审问他的警员脾气上来,怒问:“你把她扔在沟里的时候就没想过假如遇害的是你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你会多痛苦?!她当时的确只是重度发烧,但凡你报警或者把她送到医院还能救命,你这样害人,难道人家就没爹妈?”
结果这老汉愣了下,脱口而出:“怎么会是是孙女!我儿子肯定是要生孙子的...”
众警员一时连脾气都发不出了。
愚昧,自私,贫穷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原罪。
韩珖想到哪怕是自己的家庭,其实他那出身名门的父母也重男轻女,非要他继承公司,而不是支持他那位堪称经商天才的姐姐。
所以真的只是经济跟社会男女比例原因吗?
思想才是最可怕的吧。
还好,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至少他们不会。
“对了,他说当时在场还有一个女孩?”
“对,据他交代那个女孩一头黄毛,妆化得跟鬼似的,价钱还偏更贵,他这才选了便宜又正常点的死者,现在调查,确定是你们海市失踪的林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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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女孩正在水里咕噜咕噜呛水挣扎。
见她清醒挣扎起来,抓着她头发的大手往上一拽,头皮生疼之下,她也看到了手电筒灯光照耀下一个中年男子的脸,嘴角一颗长毛的黑痦子,看起来分外丑陋。
“嚯,这臭丫头脸上都是什么鬼东西,这花花绿绿的,丑死了。”
小太妹林子欣不爱读书,十五六岁就爱化妆,一头黄毛跟鸡啄过似的,现在清水一浸,眼线都化开了,可不就跟鬼一样。
这具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脑袋生疼,像是发烧了,被这冷水一冲脑袋,更是连喘气都艰难,但这些人不管,见她跟其余几个女子都因为呛水而醒来,就亮出了刀,逼着她们走进这个溪水池子里冲洗身上的污浊。
没武器,身体虚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詹箬也只能跟其余4个女孩颤颤悠悠走进池子里,现在这个季节,衣物本就很单薄,哪怕这几天下来十分肮脏,她们也不想把衣服脱了,因为那四个男人的眼睛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利刃。
尤其是有一个还老用手电筒扫她们的敏感部位,恶狠狠道:“不脱衣服洗什么,给老子脱!”
有女孩几乎要哭出来。
那汉子眼神凶淫,忽然就下了池子朝她们冲过来。
哗啦水声中,女孩吓得退在一起。
这世上有很多父亲在看到新生女婴苦巴巴的时候,就已然在心里准备了一把斧头,随时为保护女儿做好蹲监狱的准备。
而此刻的詹箬盯着对方手里的刀,几乎在考虑要不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