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没醉,意识清醒,能走能跳,最多就是喝了酒不能开车。
不能开车并不妨碍什么,打车或者叫个代驾,总能回去。
但他没有选择回去。
佟贝贝这里太温馨、太暖心、太让人喜欢了,他舍不得走。
他没走,佟贝贝就留他住了。
住的次卧客房。
秦岭两手插兜地挨着门框,看着佟贝贝打开柜子,翻出床品,铺床、套被子、拍枕头,动作利落又耐心,看得人心口都软了,就跟踩在云里似的,心甘情愿地往下沦陷。
秦岭不禁暗想,这生活怎么能比他料想的还要舒服惬意。
结果更惬意的还在后面——
收拾完餐厅,佟贝贝问秦岭:“你要泡个澡吗?”
嗯?
佟贝贝一脸极力安利的神色,带着秦岭去了家里的另一个卫生间。
那间卫生间在书房对面,不大、小小一间,没有马桶、也没有淋浴房,只有一个浴缸摆在中央。
佟贝贝拿着花洒冲洗了下浴缸,就开始放水,放水的同时,他打开了浴室里的投影仪,投放的白墙上画面不偏不倚,正对浴缸。
再把白炽灯一关,按下另一个开关,浴室黑了,只剩投屏在墙上的灯光,以及头顶的一片星空。
“等等啊。”
佟贝贝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带着秦岭的红酒、空酒杯,以及一碟水果。
再把竹制的浴缸架放在浴缸上横着一摆,红酒、酒杯、水果往上一搁。
“好了,你泡吧。”
佟贝贝最后拿了身浴袍摆在浴缸旁的架子上,走出浴室,带上门。
秦岭的眉峰挑得老高。
待脱光了没入水中,浴缸里放松地一靠,什么都不用想,喝喝酒、看看电影,秦岭再次感慨:这特么才是生活。舒服~
当晚,秦岭睡了个连梦都没有的好觉,次日七点准时醒来。
走出去,家里安安静静,连客厅的窗帘都是拉着的,只有点微弱的曦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透进室内。
主卧的门关着,他新婚的伴侣还没有醒。
秦岭精神烁烁,进厨房做了点简单的早餐,泡了杯咖啡,喝完后找到纸笔,留了张字条就离开了。
佟贝贝醒来的时候见次卧的门开着,秦岭不在,桌上有早餐,还有字条,拿起来一看:
我去公寓收拾行李,很快回来。
秦岭。
佟贝贝拿着纸条笑了笑,低声道:“新年好。”
刚好趁着秦岭还没回来,腾点地方出来给他放东西。
腾哪儿呢?
也不知道秦岭那边都有什么。
佟贝贝索性一边收拾一边拨了个语音电话给秦岭。
秦岭:“我东西不多,就衣服、文件,红酒。”
顿了顿,“还有些已经不用的杂物。”
问:“有地方放吗?”
佟贝贝往门口走:“有,我正好有个杂物间。”
门一开,靠墙的三面货架满当当都是东西。
佟贝贝:……
好吧,这是个大工程。
秦岭回来的时候佟贝贝还在杂物间,他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一眼看到正对大门的十包宠物木屑。
佟贝贝蹲在地上忙碌着,扭头看到秦岭:“新年好。”
“新年好。”
秦岭问:“要帮忙吗?”
佟贝贝正在摞他囤的不知道多少盒的洗衣凝珠:“没事,你去整衣服吧,次卧的柜子我都擦过了。”
又道:“厨房我空了个柜子出来,可以放酒。”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接着道:“书房你随便用。”刚好前段时间他整理过,有空柜子。
两人各自整理,半个小时之后,秦岭基本都弄完了,又下了趟楼,把杂物都装箱抱了上来。
佟贝贝差不多腾完地方了,虽然怎么整理,也只腾了两排架子出来。
佟贝贝:“够吗?”
秦岭把箱子抱进杂物间:“够。”
说着,直接把两个箱子往架子上一塞,“好了。”
佟贝贝:……?
佟贝贝眨眨眼,问:“不整一下吗?”
秦岭拍拍手:“都是不用的东西,就这么放着吧。”
好吧。
杂物间的门合上,如此,两人就算正式同居了。
佟贝贝一个人住了这么久,一时还真不习惯家里多个人,可想到多的这位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又觉得有些期待。
他和秦岭面对面站在杂物间门口,默了默,像那天领证时那样,主动伸手,“秦先生多关照。”
秦岭笑,亦伸手,却不是在握手,而是抓着佟贝贝的手捏了捏,“嗯”了声,问:“早饭吃过了?”
佟贝贝有些意外秦岭的回应:“吃了。”
秦岭继续抓着佟贝贝的手,改牵住,眼底带笑,神情温和,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佟贝贝一愣:“你会做饭啊?”
秦岭哼笑:“‘农民的儿子’,有什么不会的。”
“想吃什么?”
佟贝贝:“我还想吃火锅,换个汤底吧。”
秦岭:“好。”
佟贝贝坐在沙发上,吃着车厘子,手机举在耳边,扭头看向厨房。
电话那头是闵恒的一惊一乍:“卧槽,你们这就同居了?他还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