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和佟贝贝赶到现场的时候,出去一起买烟的门卫和司机也回来了。
几个男人合将张总和秦岭一起转移下楼送进车里,赶紧送往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张总和秦岭一起被推进急救室,门推开、合上,担架车滚轮的声音消失,急救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格外刺目,佟贝贝站在门口,木地立了片刻,眼前和脑一片空白,接骤脱,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李蒙沈总他们赶到的时候,佟贝贝已把帮忙救人的心人车主送走了。
他一身湿淋淋的,独自坐在急救室门口,弯腰弓背,手肘撑腿,两手握起、抵额。
李蒙赶紧让人去买身衣服,衣服到了,走过去,细声细气地劝佟贝贝:“佟哥,去换身干衣服吧。”
佟贝贝维持姿势,反应,李蒙这发现佟贝贝在发抖,浑身发抖。
人说动,佟贝贝始终坐在那儿等,不换衣服不和任何人交流。
终于,急救室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佟贝贝第一个冲了过去,满脸迫切:“医生,怎么样了?”
听说两人都无碍,要转去专科做进一步的治疗,家纷纷松了口气。
张总先被推出来的,人还晕,李蒙已让这边的同联系了家属,家属暂时到,便派了公司的几个人先跟。
秦岭跟被推出来,家围上,佟贝贝脚下落一滩又一滩的水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担架车上躺的身影,默默地跟。
还是沈总低声道了句“去换身衣服吧,秦总后还需要人照顾,你不倒下”,佟贝贝去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给换了。
后便是送专科、看医生、拍片、打石膏。
期间佟贝贝一直陪,李蒙和沈总也一直都在。
中途李蒙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李蒙十分为难地对佟贝贝低声道:“佟哥,出了状况。”
佟贝贝有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回:“怎么了?”
李蒙:“张总家里人来了。他太太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喊要见们这边的领导……”
做张总领导的,如今这边只有秦岭,可秦岭也……
家属总要安抚。
佟贝贝定了定神:“去吧。”
去到脑科那边,张总的太太几乎是哭拉住佟贝贝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喊道:“们家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出了什么,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
周围的人都劝,佟贝贝被女人扯胳膊,在这瞬间灵光一闪地:
秦岭也是家里的顶梁柱,秦岭要是出了什么,他怎么办?
不可抑止的,佟贝贝的心口疼得发懵。
晚上,单人病房里,秦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佟贝贝伸腿,靠椅背,默默地坐在床边的椅上。
他一瞬不瞬,目光里只有病床上安静躺的那道身影。
谁进来他都反应,谁跟他说话他都反应匮乏。
十多的时候,李蒙轻声进来,弯腰在佟贝贝耳边道“佟哥,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给你开了间房,你忙了一天了,过去休息吧,今天来守夜。”
佟贝贝看床上,摇了摇,“来吧,你去休息吧。”
夜里,佟贝贝烧起来。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但他顾不上。
他就看秦岭。
就守。
就陪。
哪儿都不去。
就在这里。
困了他就把椅挪近,伏到床边、握秦岭的手,枕自己的胳膊趴一会儿。
只有这样,他觉得心安。
……
此刻,看醒来的秦岭,看秦岭包得严严实实不动的那条腿,听秦岭哄他的声音喊心肝,佟贝贝积压在心口的所有情绪瞬间爆发。
他站在原地,抬起胳膊挡在眼睛上,突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