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杉看着这眼熟的场面,想起自己小时候这么玩儿,是要被他哥拎着后颈吊起来打的QUQ。
晚上,吃过饭,佟贝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边晃边看天幕:有星星唉,不像城里,什么都看不到。
正边摇边看着天,秦岭走过来,看着他,脸挡住了视野。
秦岭笑笑,就这么看着他,问:“在看什么?”
佟贝贝摇着晃着:“在看宇宙。”
秦岭的脸凑近一些:“现在呢?”
“在看……”佟贝贝想了想,“在看我明天年中补发的奖金。”
秦岭哼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不挡着视野了,坐到一旁的矮凳上。
佟贝贝却也不看天幕了,扭过头,看向秦岭。
秦岭:“嗯?”
佟贝贝缓缓道:“没有看到阿姨。”
秦岭“嗯”了声,解释:“生秦木杉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佟贝贝:“叔叔没有再婚吗?”
就算是城里小孩也知道,这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尤其还是在农村。
秦岭:“嗯,我爸妈感情很好。”
佟贝贝半躺在摇椅里晃阿晃,聊起自己:“我是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我生父是个想攀龙附凤的人渣,我妈把他甩了,怕后爹对我不好,就一直没有再婚。”
秦岭:“阿姨把你养得很好。”
佟贝贝:“是啊。”
顿了顿,“叔叔也是。”
他们都有着非常好的父与母。
两人对视着一起笑了下。
秦岭接着问:“所以你来乡下,阿姨知道吗?”
佟贝贝:“……”
秦岭就知道,问:“扯的什么借口?”
佟贝贝吐了吐舌头:“我说我去朋友家。”
秦岭:“几天?”
佟贝贝伸出食指和中指。
秦岭挑眉:“所以你后天就要走?”
佟贝贝点头。
秦岭教他:“不如索性说你出来玩儿,还能多待几天。”
佟贝贝后知后觉:“是哦。”
摸出手机,“要不然我现在打个电话?”
秦岭:“怎么说?”
佟贝贝:“说和闵恒出来玩儿。”
秦岭:“闵恒是谁?”
佟贝贝:“我朋友。”
秦岭:“你妈会信?”
佟贝贝想了想:“算了,不打了,等她给我打电话,我再找借口。”
秦岭忍俊不禁。
—
佟家主宅。
佟梦曦正打着麻将,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
牌桌上有人问:“贝贝出去找朋友玩儿了?今晚不回来住了?”
“哪儿啊。”
佟梦曦摸牌,“什么找朋友,借口。”
“他估计去找他那个相亲对象了,还当我不知道。”
有人好奇:“怎么老是听你‘相亲对象’‘相亲对象’的喊啊,现在还不是男朋友吗?”
佟梦曦摇头:“我估计还不是,要是男朋友,也就不瞒我了。”
有人道:“谈了记得告诉我们啊,到时候让贝贝把人带回来,我们也帮他把关把关。”
佟梦曦笑着出牌:“好,一定。”
—
当晚,佟贝贝洗漱完躺到床上,深呼吸,满鼻腔都是秦岭的味道。
再一想这是秦岭的卧室,秦岭睡的床,佟贝贝裹在被子里直踢腿,开心得像一条拱来拱去的毛毛虫。
他给闵恒发消息,说自己住的秦岭的卧室,睡的秦岭的床。
闵恒:【哦,你想说明什么?】
闵恒:【四舍五入等于你们睡了?】
闵恒:【醒醒吧!想想自己是不是初吻还在!】
佟贝贝:【已经不在了。】
闵恒:【少来,亲脸不算。】
佟贝贝盘着手机,心道亲脸怎么不算?也是用嘴亲的啊。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佟贝贝抬起脖子,“请进。”
门开了,是秦岭。
佟贝贝撑着胳膊坐起来,问:“怎么了”
秦岭走进道:“拿个东西。”
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拉开床头柜,取出充电器。
秦岭边拿边看了看佟贝贝,佟贝贝也看着他。
当他们对视上的时候,秦岭拿着充电器,就着弯腰的姿势,手撑到了床边,与刚坐起来一半的佟贝贝,面孔对面孔。
默契而奇妙的,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秦岭看着佟贝贝,一点一点的,以极慢的速度缓缓靠近。
近无可近的时候,呼吸相撞的那一刻,秦岭偏头,敛起眸光,很轻地在佟贝贝唇上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佟贝贝闭了闭眼睛,在这相触不过半秒的瞬间,感受到自己快跳的心口、秦岭的气息,以及亲吻时相触的柔软。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亲吻原来是这样的——令人心悸,令人无法呼吸,令人身心沉迷。
可这也未免太短暂了。
于是四片唇瓣刚一分开,察觉到秦岭马上就要“撤离”,佟贝贝撑着胳膊坐起来的同时,拽住秦岭的领口,偏头亲了过去。
——看似主动,其实生涩。
生涩到只知道闭上眼睛,唇峰相触。拽着领口的那只手也紧了,紧张的紧。
秦岭意外过后默默在心底闷笑,微眯着眼睛,用唇瓣轻轻地耐心地揉捻,觉得差不多了,才用舌尖撬开那因为紧张而咬得死紧的齿贝,唇舌纠缠……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分开,佟贝贝羞赧地轻喘着气,秦岭用手指托起佟贝贝的下巴,最后又吻了几口,边吻边气息绵长地说道:“这让我今晚怎么睡?”
佟贝贝调整着呼吸,面红脸赤地低声道:“你先的。”
秦岭从善如流:“嗯,是我。”
佟贝贝才注意到门没有关,脸更红了,提醒秦岭:“门!”
秦岭当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上锁。
再坐回来,佟贝贝已经羞得闷进了被子里。
秦岭好笑地跟着躺下,轻轻地拉了拉被子,没拉开。
“贝贝。”他喊。
佟贝贝闷在被子里:“我要睡了。”
秦岭试图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还早,我们聊会儿天。”
佟贝贝:“不聊。”
秦岭哄着:“贝贝。”
两人一个在被子里、一个在被子里外,一个拉一个拽,相互僵持了会儿,秦岭索性掀开被子另一角,作势就要往里钻,佟贝贝这才掀开被子,露出通红的脑袋。
秦岭见状笑出来,这么害羞吗。
佟贝贝红着脸、默默咬唇。
秦岭把人拉过来,抱到怀里,哄着拍了拍,道:“别咬。”
又亲了一口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