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瓷懂他。
陆知渊想起往事,轻轻一笑,记忆中的少女面容鲜活,和眼前的顾瓷重叠,陆知渊问,“小瓷,许了什么心愿?”
“不想告诉你!”
“告诉我,或许能帮你完成心愿。”
顾瓷略一思忖,温柔一笑,“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那我希望……你能得到自由。”
不要被困在过去,如我一样困在上一世,无法解脱,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若他的故事是真的。
陆知渊也被往事困了几百年,无法解脱。
陆知渊微怔,被他刻意压制的情感像是火山一样在燃烧,爆裂,哪怕镇压的是一座冰山,也淹没不住这份炙热,陆知渊死死地咬着牙,倏然别开了目光,无法直视着顾瓷热烈的目光。
几百年过去了,星空还是那片星空。
她还是她!
顾瓷看着他隐忍克制的侧脸,不再说什么,只是仰头看着星光,真是可悲,她都遍体鳞伤了,可若流星只能满足一个心愿,她竟许给了陆知渊。
她只想许给陆知渊!
陆知渊压制住心中炙热的情感,哑声说,“夜深了,回家吧。”
“好!”顾瓷也不再说什么。
蒋家,蒋君临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卧室里坐着一个人。
季珹翘着腿,嚣张地靠在他卧室的沙发上,外套随意挂在旁边,像是主人般随意,蒋君临的房间偏冷淡风,色调偏灰白二色,简单却不简约,房间里还点着安神的檀木香。
蒋君临微怔,一个小时前,张强就告诉他季珹在外面,其实他回来那天晚上,季珹在外守了一晚上,他也知道,所以他告诉张强,别管他。
他没想到季珹还真会胆大包天来爬窗户。
两人谁都没说话,季珹好像在等着蒋君临驱逐他,这是他家,他的父母,爷爷奶奶都在楼下,稍微有些动静就会惊动他们。
他也不想爬窗户,蒋君临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守一夜,想要见他一面,可他知道,一旦见面,他们就必须要谈离别。
他不愿,也抗拒,鸵鸟似的拖了一日又一日。
今天是元宵节,想见他的急切,终究是压过了心中的酸楚,蒋君临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是已经做好一刀两断的准备吗?
蒋君临看着这张熟悉,又过分秾丽的脸,倏然走了过去,在季珹以为他想要揍他时,蒋君临俯身。
季珹心如擂鼓,身和心都热起来,蒋君临一手插到他浓密的头发里。
他们像是两头野兽,不断地啃咬对方,像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攻击,要把对方的骨和血都吞咽到肚子里,窗外炸开了烟花,都掩不住屋内擂鼓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