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珍珠的视线突然开始乱瞄,说话声音也小,“大小姐生得貌美,之前户部尚书的儿子想要非礼小姐,结果小姐不仅踢断了人家的命根子还……还把人家给扔护城河里去了。”
顾初月不相信,原主之前这么粗鲁的吗?
显然珍珠的话还没说完,“小姐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看上了一盏莲灯,王员外的女儿也看中了,你们谁都不让,两个人打起来后,小姐抓掉了人家一块头皮……”
顾初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觉得有点发麻。
而珍珠滔滔不绝,“大小姐五岁那年撕毁了老爷最心爱的藏画,六岁那年养的一只狗把一群丫鬟的脸给咬了,然后还把那群丫鬟给赶出了学士府,七岁那年把表小姐推下了荷塘,八岁那年把郡主的头给砸了,九岁那年跟别人打赌,赌输了一气之下叫人将吏部太尉的儿子给打……”
“停!”
珍珠一件件记得清楚,可顾初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人生处处是灰暗。
珍珠也发觉了,硬着头皮安慰:“小姐其实也有很多优点啊,马术好,有勇气……”
珍珠说完朝着小姐笑了笑,她真的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珍珠,有勇气?”
这要是在现代,也是个夸人的话,可现在她身处古代,哪个大家闺秀的优点是……勇气?
“对啊。”珍珠不以为然,小姐有勇气可是天下皆知。
“什么勇气?”
显然,天下皆知却唯有顾初月自己不知。
“三年前,大小姐当众退了和言国公庶长子的婚约,还说自己的婚约要自己做主,珍珠还从未见过有哪家女子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在古代,女子被退婚就如同奇耻大辱一般,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也坏了家族的名声,主动退婚,这不是打了两家人的脸吗?
顾初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现在越来越觉得投靠祖母是个正确的选择。
恰时,有丫鬟进来,说夫人送了好些补品来。
顾初月神情一凛,夫人吗?
她让珍珠带下去收着,没多言语。
这么一养就是小半月,期间老夫人做主免去了她平日里的一切请安,这一切里自然也包括了藏玉阁。
可顾初月还是隔那么一两天就往寿辉堂跑一跑,虽然有献殷勤的嫌疑,但是奈何一张嘴就是糖衣炮弹,常常哄的老夫人笑意满满。
这一日,她刚拆布带,伤口基本已经恢复,只剩下浅浅的疤痕,还未等她去寿辉堂请安,芳姑就来了,手上还拿着张信封,里面整整装了五千两银票。
“大小姐,您失踪时,老夫人派人去普陀寺请愿来着,现在您伤好了,理当亲自去还愿,以谢佛祖的保佑。”
顾初月听了,欣然答应。
李太医开的药还只剩下一副,她喝完后,便上了马车。
药汤里加了安神的的药材,她一喝完脑袋就昏沉沉的,上了马车便一直睡觉,直到听见有人喊,这才抬头,随着出去了。
外面不知何时阴了天,一阵狂风袭来,远处的乌云慢慢移动,遮住了散着微光的太阳,迅速而又密集的占据了整个天空,黑压压一片,似是压的人喘不过气。
珍珠道:“小姐,咱们快些上去吧,好似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