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如此期待,一定是想赶快解除祖母的忧虑。
一定是这样的。
安慰好自己后,这才安心入寝。
翌日,阴雨连绵几日,终于放晴。
顾初月虽然睡的晚,但醒的却也异常的早,接过丫鬟从大厨房拿来的牛乳便冲进了小厨房。
牛乳要熬,还要一边熬一边搅,所以她根本腾不出手来去做紫薯山药糕,只好喊来了簌簌。
“小姐,您叫奴婢有什么事情吗?”
“簌簌呀,你帮我把熟了的紫薯和山药搅成泥吧,我这边腾不开手。”
她不停的搅着铁勺,白嫩的小手不知何时粘了几抹黑炭也不在意,一心都在那一锅牛乳上。
“是,小姐。”
簌簌开始去剥山药皮、紫薯皮,按照小姐说的做。
牛乳熬好后腥味变淡,灶台桌上满满都是食材厨具,她便将碗拿在了手中,另一手持长勺。
铁勺很重,她努力保持平衡,奈何昨晚捏了半宿的绣花针,手腕酸痛,一下子使不上力气,滚烫的牛乳直接泼在了她持碗的手上,她疼的手一松——
“嘶!”
“砰!”
“小姐!”
铁勺忽然掉在了灶台上,和土豆撞在了一起最后滚到了地上,而那只白玉碗直接落入锅中,激起了不少牛乳,迸了顾初月一身。
簌簌端来一盆井水,拉着小姐的手就往里面按。
顾初月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虽然知道被烫伤很疼,却没有真实的体验过,因为她上辈子连厨房都没进过,别提做饭了。
左手足足在冰冷的井水里泡了将近两刻钟,她的手已经被冻麻了,疼痛少了几分。
可还是起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水泡。
她扬着自己的左手,局部有明显的红肿疼痛,起了三个不算大的水泡,内含血浆样黄色液体物,应该是浅二度烫伤。
府医是被阿离扛来的。
一路紧赶,五十多岁的老者落地时都站不稳了。
府医颤着手指拿出银针在灯烛焰上转了转,就要挑破她手上的水泡,只是一双手颤个不停。
顾初月怕他一个手抖直接戳入自己的皮肉里,便拿过银针,面无表情,将三个泡都戳破了。
一丝犹豫都没有。
府医惊讶,他从未见过这么不怕疼痛的娇小姐。
府医写下一封药方,又拿出了一盒药膏,让她抹在伤口处,用布带裹好。
簌簌在一旁哭个不停,“都怪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顾初月扬着被包成粽子一般的左手,笑道:“这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所致,没有发展成深二度还多亏了你及时端来的井水,我应该谢谢你的,簌簌。”
簌簌一听,觉得小姐是在安慰她,哭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