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玄衣紫袍,银冠束发,腰系四指宽织金镶玉革带,立在台阶上,倨傲冷厉,似是睥睨终生般。
大魔王的皮囊……有点好看啊。
心跳一滞,她急忙收回视线,胡乱朝他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一进马车,顾芳菲便立刻吩咐车夫,“回府!”
一声“驾”,马车扬尘而去。
言闻一的手指抚上了腰间荷包,“金戈。”
在后面拎书箱的金戈立刻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顾芳菲的喜好。”
金戈:“???”
他试探着问,“公子怎么突然对顾二小姐起了兴趣?”
言闻一难得好心情的回道:“卿卿的妹妹,好似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金戈:“……是。”
他应下,转身去查。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没想到主子竟栽到了人称都城第一霸王花的顾大小姐手中,还如此堕落……
只是没等他走远,就听到个附加命令。
言闻一轻飘飘的道了句,“还有卿卿家人的所有喜恶。”
金戈脚下一滑,差点栽地。
…………
学士府,明月苑已经摆好午膳,就等小姐回来了。
广白听话的坐在圆凳上摆动着小短腿,桌上摆满珍馐也不喊饿,乖巧的等着月月姐姐下课,一起用膳。
广白已经许久没有同顾初月一起去言国公府上课了,最近都在明月苑的厢房里背李太医留下的作业,已经背下了大半。
前几日还抱着书让姐姐检查,很是自信的拍着小胸脯,顾初月问了几个问题,广白对答如流,不带一点磕巴的。
现在每日都在专心背后半部分。
尤其是前几日李太医来信,说郑大老夫人的身子已见好转,过不了几日就可启程回都城后,广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越发用功。
估摸着时辰,簌簌将熬好的胭脂米粥盛出上桌。
顾初月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阵阵香味,她迫不及待的进屋。
也未歇,净过手后便开始用膳。
珍珠放好书箱后,便想着伺候小姐脱下披风,只是还未碰到,就被制止了。
顾初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凉拌鸡丝,挡住珍珠的手,含糊不清道:“不用脱了。”
珍珠道:“小姐若是冷,奴婢再命人添个薰笼,您这样用膳也不方便呀。”
她还是坚持,“不用了,我不冷,就是……不想脱,你也去用膳吧,我用膳你知道的,不需要伺候的。”
珍珠这才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顾初月松了口气,又夹了一口黄酒炖猪蹄。
笑话,她哪里敢脱披风。
万一刚刚大魔王在脖子和锁骨上留下痕迹怎么办?
若是被人瞧见,她还要不要面子哒。
因着她用膳不喜有丫鬟伺候,屋中只剩她和小白二人。
所以也不用顾及太多,遇见够不着的,直接站起身端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因着俯身,不经意间便露出一截脖颈。
广白坐在她对面。
小手攥着根鸡腿啃着,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视线从顾初月的脸上移到她脖子上。
很是好奇的歪头,“姐姐,你嘴怎么肿啦?”
顾初月手一抖,啃了一半的猪蹄直接掉到桌子上。
没等她回答。
广白视线一扫,更好奇了,“姐姐,你脖子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红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