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掀着眼帘,“温氏,你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吗?本宫在问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先前言可梦插嘴,现在你又接着,怎么,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想上天不成?”
温姨娘连忙跪在地上,“妾身不敢,只是三小姐还未出阁,妾身怕她无缘无故便担上了这无辜罪名,夫人,不如……不如等国公爷醒来,咱们再彻查吧?”
言国公一醒,她们母女就有了靠山。
如此行为表情种种,落在裴氏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自己的大女儿被玷污至昏迷,她如何能放过这对贱蹄子?
顿时道:“国公爷将这管理内宅的权利交给本宫,先不说此事本就在本宫的管理范围内,现,国公爷都昏倒了,应要好好养着才是。”
“你怎总想着什么事都让国公爷费心?以前,国公爷总说你温良贴心,怎现在却背道而驰?温氏啊,咱们作女人,要知道体恤男人才是。”
好一顿说教,尤其是当着众多丫鬟婆子外人的面,把正室夫人的派头发挥的足足的。
温姨娘的脸都青了,尽管不情愿,还是咬牙道:“是,夫人说的是,妾身日后一定谨遵。”
“既然认错了,本宫也不与你计较了。”
“多谢夫人。”
说着,就被丫鬟扶了起来,刚要落座,就听——
“说让你起来的?”
温姨娘道:“不是公主说……”
裴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挨罚,你也不是一无所出,怎还不知这个理?真不知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使哪去了。”
“夫人教训的是,请夫人责罚。”
裴氏满脸的高傲,“那便跪着听问吧。”
“是。”
顾初月坐在她对面,好似都听见了温姨娘的咬牙声。
这便是古代氏族内的身份鸿沟,妾就是妾,得宠又如何,论心智,斗不过自幼便养在内宅见过无数勾心斗角的正室,论身份,比不过出身显贵的正室。
却,有着比天高的野心。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位,若是不起什么歪心思,安心的养老,她老爹又孝顺,日子是丝毫不比寿辉堂差的。
人的贪欲一旦起来,便会无限蔓延。
裴氏冷眸一扫,道:“张氏,你继续,这才什么?”
张氏哆哆嗦嗦继续道:“云松对顾大小姐一见钟情,甚至跑去主动提娶,但被拒绝了,后旧疾突犯,一直还想着顾大小姐,日日念叨,日日消瘦,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我们一介商贾之家,我哪敢妄想?”
“只好看着云松一日日的病重,哪知……言三小姐突然找到我,说……说有办法让云松娶到顾大小姐,而且还会是主动来说亲,我……我当时脑子一热,想着云松万一心里高兴,病就好转了呢?就答应了。”
“后来,言三小姐说今日把顾大小姐约来和云松见面,让我去温姨娘的院子用午膳,我多问两句,她便说了什么自有办法还发了火,我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可没想到,言三小姐竟然用了这样腌臜的毒计,想要坏一个女子最重要的贞洁来促成此事,我当时要是知道,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说到这里,张氏手攥绢帕捂着胸口,一脸震惊,“幸好,顾大小姐运气好来晚了些,躲过一劫,可没想到,却连累了不知从何而来的言大小姐?”
张氏说到高潮时,在地上换了个方向扭坐着,手指言可梦,“言三小姐!三小姐!你到底是给云松和言大小姐吃了什么东西啊……我家云松自幼身子骨就弱,这些年一直静心调养,现在呢?现在却昏迷不醒!这可要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