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好听,但言云敬还是听出了其中含义,了然道:“只有咱们两家。”
说完,故意逗弄:“表妹还想知道言家都有谁会去吗?”
小姑娘脸皮薄,一逗脸就红,小声道:“表哥要是愿意说,说……说说也无妨。”
“只有我和小五,临近年关,长辈们都忙着置办过年,便教由我来负责。”
顾初月松了口气,抬头笑道:“没有陌生人便好,表哥慢走,表哥再见。”
言云敬张了张口,似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送走表哥,刚走到花园,就碰上来找的丫鬟,“大小姐,夫人请您去商议祈福一事。”
她应下。
藏玉阁外厅,王氏正在气定神闲的喝茶,而身边顾芳菲神情恹恹,一点儿精神气儿也无。
王氏见女儿如此,又听芙蕖说了前几日观澜湖一事,宽慰道:“菲儿,不过是位孤女罢了,仲庭守孝期有三年,按照东齐律法不可说亲办喜事,三年内,那女子去向如何没有定数,又是孤身一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顾芳菲闻言,看向了身后的芙蕖,柳眉轻蹙。
她是不愿让母亲知道这件事情的。
芙蕖缩着肩膀,低头不敢说话。
王氏呷着龙井,道:“你别看她,是我让她说的,菲儿啊,不是娘说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尽管放下心来就好,其他的,自有爹爹和娘亲为你做主。”
顾芳菲依旧提不起精神来,只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也向往着、期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不知,自己倾慕的人,承不承她的情,愿不愿与她成眷属。
东边太阳西边雨,厅中气氛两极分化的严重。
直到丫鬟来报:“夫人,大小姐来了。”
顾芳菲这才扯着唇角,硬扬起抹笑。
临近年底祈福来年风调雨顺,是东齐的习俗,每年学士府都会派人去普陀寺送去香火钱。
早年都是老夫人亲自上山,后来老学士去世后,老夫人便渐渐不爱出府,祈福送香火钱一事便落到了顾明远的原配桑氏身上。
后王氏为继室后,每月送香火钱一事便落到了小厮丫鬟身上,就连年关祈福,王氏也鲜少亲自去普陀寺,每年都找机会推辞。
今年老夫人主动让顾初月去,王氏简直求之不得。
顾初月不知道往年的情况,还客气的邀请:“祈福一事也算是件大事,而且听说普陀寺冬日风景迷人,婵姨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也好散散心。”
王氏唇角笑意微僵,挥手拒绝,“年关年关,府里离不开人,还是罢了吧,你们去便好。”
王氏忘不了自己刚被抬为继室那年去普陀寺祈福的情景。
大殿出奇的清净,没有一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监寺敲着木鱼的声音。
她学着周围各位夫人的模样,磕头行礼,默念心中愿望。
那年王氏被抬为继室,身下又傍有一子一女地位稳固,夫君后院无人,一时间在都城的世家圈子风光无两。
哪怕尽力修饰表情,满面春意依旧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