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娘亲她的夫君,不是愿为正妻空摆后院的小侯爷。
看完信,不禁松了一口气,“小侯爷真是位良人,怡静姐姐当真是苦尽甘来,我这一颗小心脏总算是安稳了。”
安仲逸笑她,“小小年纪,操什么心?当心不长个子了。”
她皱着鼻子,刚刚才通了一瞬的鼻子又开始不舒服,刚开口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张小脸皱的像刚出笼的包子。
她揉着鼻尖,“让表哥见啊切……还请表哥不要啊切啊切啊切……”
又是好几个喷嚏,她实在控制不住。
袖管下滑,露出红肿的手掌内侧,尤其小拇指,肿的像刚拔出来的胡萝卜。
安仲逸一双桃花眸幽深,“这是怎么了?”
珍珠为小姐鸣不平,没忍住说了几嘴。
顾初月立刻道:“珍珠!。”
老夫人不在府内,生母去世,继妹受伤,想来继母也是无暇顾及她。
安仲逸面色温润,说出的话却莫名带着威严几重深,“初月,你还记得那日在顺祥斋我说过的话吗?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有些事情若是需要我帮忙,只管说一声。”
顾初月有些错愕,再抬眸,她这位仲逸表哥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她沉默片刻,最终开口,“当真有一事。”
叶然回老家祭拜奶娘去了,她手里头缺人。
“仲逸表哥,张侍郎被贬,一家人过完腊八就要外迁,不知张家慧儿的禁足日子到期了吗?”
安仲逸呷了口茶,“怎么,初月妹妹要与张慧儿重归于好?”
她狡黠的眨眨眼,“别人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总要还不是?”
“自是要还。”
到底是男女有别,顾老夫人又不在府中,无法借着由头再与小姑娘多待会,告辞之前,不忘让她去看大夫。
表少爷一走,珍珠好奇:“小姐,张慧儿将您害得这么惨,您问她做什么啊?”
顾初月笑道:“张慧儿只是一把枪罢了,真正害我的人现在正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老爹的愧疚呢,你说,我怎能不惦记着她们呢。”
珍珠明白了。
帘栊在这时被掀开,钻进一瘦弱的丫鬟。
珍珠上前:“簌簌,你怎来了?不是让你在小厨房给小姐熬燕窝和乌鸡汤吗?”
簌簌道:“小姐快回去看看吧,夫人送了不少东西来。”
顾初月往嘴里扔了块果子,“夫人?婵姨吗?她给我送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可不少呢。”
顾初月冷笑两声,前几日才噼里啪啦将她数落一通,今日瞧她出来,又送上不少财宝。
思过改性怕是她多想,生怕老夫人回来她去告状怕才是真。
顾初月坚定:“告诉她们,我不要,让那些人哪抬来的再送哪去。”
簌簌焦急:“奴婢也说了,可常妈妈您也知道,奴婢实在是……”
“罢了。”她起身,“回去收拾收拾,将夫人送来的东西全部拿到当铺换了银子,一半送去城外的慈幼局,一半待过年时普陀寺去城门施粥时买了粮食送过去。”
她不是心慈之人,也不是良善之辈,做不到心里半点仇怨不记。
求不求和道歉是藏玉阁的事,原不原谅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