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白之后,他每次看到小姑娘娇嗔的模样,都知道小姑娘是在吃别的姑娘的醋,是在乎他的表现。
他手臂用力,揽住小姑娘的腰肢往前猛然一带。
顾初月措不及防,跌入他怀。
少年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两人额头相抵。
顾初月浑身轻抖,每颤一下,睫毛都会和对方的交缠。
少女的呼吸泛着甜甜的蜜饯味儿,不染口脂的唇艳的像樱桃果子,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显然,言闻一就要这么做了。
只是还未碰到时,一滴滚烫的泪珠自唇边滑过。
言闻一捧起小姑娘的脸颊,轻轻的抹去那一滴滴的泪珠,“再哭,就要成小花猫了。”
顾初月声音哽咽,揪着他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她说、她说、她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她是怎么说的,言闻一,我只在乎你怎么说,可是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你以前受过很多苦,我没有陪着你经历过往,但你的未来我不想缺席,可是……”
她胡乱的擦干眼泪:“言闻一,如果你总是这样,一次我可能不会乱想,两次我可能不会乱想,那三次四次五次呢?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像是默认一样,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心无杂念。”
“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说过未来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走,可是你还是什么都不说,你知道吗?我和你说的那些话,每一句放在人前让人知道,被人说没有规矩都是轻的,一个姑娘的名声,多重要呀?可是你呢?”
顾初月慢慢从少年怀里退出来,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便跑出来了屋。
她跑的快,大门未关,被西北风吹的拍在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蜡烛被西北风吹灭。
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明瓦照进屋子里,稀疏的落在少年的身上,大片的阴影斜斜的落在地上。
言闻一依旧保持着小姑娘离开时的那个姿势。
久久,这才传来一声淡淡的略到讥讽的笑意。
不知是笑月自不量力,还是笑自己太过大意,城池失守。
他捻着别在荷包上那多嫩海棠,被碾碎的蓓蕾花汁鲜艳,染在指尖,仿若鲜血。
忽明忽暗的面庞上映着嗜血而又残忍的笑意。
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海棠本是迎风招展,却一朝落尽了噬人的深渊,哪知没有粉身碎骨,而是在阴冷崖底的某一处悄悄生根发芽,未到阳春三月,便开出了一片花海。
惊讶之余,是惊奇。
西北风在不停呼啸,不断拍打着的大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猛然关闭。
钻进屋中的冷风慢慢化成无尽的暖意,滋养着少年孤寂的心灵。
屋外,却不是这般情景了。
顾初月顶风一路乱跑,却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寿辉堂。
待反应过来要往回跑时,正好碰上出来去小厨房看鸡汤熬的如何的芳姑。
小姑娘形单影只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