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国公府的长子和学士府的大小姐。”
李太医一听了然,只是没想到动作会这般快。
他落座,道:“让他们进来。”
顾初月皱了皱眉头,又,珍珠为什么说“又”呢?
“我以前和二小姐经常吵架吗?”
珍珠点了点头,又捂着嘴摇了摇头。
最后被顾初月磨的没办法,才缓缓道:“有一次安二小姐在赏花宴上和二小姐发生了争执,落了下风,后来和大小姐您哭诉,然后……然后您就约了二小姐出去赛马,二小姐欣然赴约,那是二小姐第一次骑马。
而大小姐在二小姐没准备好时,拿着马鞭抽了一下二小姐的马,马受惊狂奔,幸得人所救这才没有被马甩出去,但是因为受了惊吓,二小姐连续三天高烧不退。
那时,二小姐才十岁,老爷大怒,对大小姐您用了家法,您十分不服,还……还顶撞老爷为安二小姐辩护,大小姐挨了打,又跪了祠堂。
后来对二小姐的态度越发的差,二小姐也不像以前那般对小姐好了,所以,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
顾初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明白了顾芳菲为什么这么讨厌原主了,十岁的小姑娘被吓的高烧三天三夜啊,而且还是在古代没有打针输液的情况下,三天三夜,真的是能烧死人的。
说到这里,珍珠也十分心悸,虽然她现在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但还是忍不住道:“小姐,当时二小姐是被太医院的太医轮番守了三天三夜,这才退热的,而且,我还听说……”
珍珠见小姐蹙着眉头,知道小姐肯定会有些后悔,毕竟失了记忆的小姐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而且,小姐,我之前去给老夫人送水果时偷偷听到过,二小姐在赏花宴和安二小姐起争执是因为两人当日穿的裙子样式绣纹所差无几,可二者相比,高低立见。
安二小姐心中不满,言语讽刺,两人这才有了争执,错不在二小姐,可小姐您却认定是二小姐的过错,这是我偷偷听到的。”
顾初月心中在盘算着找个机会去和顾芳菲聊一聊,顺便替原主道个歉。
这虽然是原主做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可现在真正的顾初月已经死了,那她就是顾初月,用着原主的身子总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她不能只顾着享受平白而来的别人的生命,就像祖母所说,在享受的同时,也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第一步,就是将原主以前搞出来的糊涂事给解开——与顾芳菲和解。
想到这,顾初月捧着脸突然嘿嘿一笑她之前在家里是独生子女,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妹妹陪自己玩,现在有个现成的,如果能和和气气的,也不错……
只是,要怎么和解呢?
珍珠见小姐闷闷不乐,想着今日去厨房看到了粥,立刻道:“小姐要不要喝一碗甜甜的红枣粳米粥,红枣和粳米熬的熟烂,再放几颗桂圆,香香甜甜的。”
顾初月听珍珠说的实在诱人,便点了点头。
…………
藏玉阁。
顾芳菲此时正拿着绣绷刺绣,准备着要送给顾老夫人的香囊,仿佛刚刚无人来过一般,只是那一双美目,微微泛红。
她看着绣面上精美的纹路,是长青松柏,寓意福寿延绵,用手指轻轻的摸着,却还是不自觉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来人。”顾芳菲朝门外喊了句。
“小姐,怎么了?”进来的是她的贴身婢女芙蕖。
顾芳菲放下手中的针线,她突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去我的书柜上将《都城经迁史》拿出,亲自送去明月苑给大小姐。”
“是。”芙蕖领命,刚刚转身,就听到二小姐的声音,“有两个版本,拿典藏版的那个,不要精简版的,别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