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一听是二公主逼婚,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的长公主。
就算没有二公主,先前皇上也有意让青绍尚长公主成为驸马。
左右都是要灭了顾家的根儿。
现在主动跳出个二公主看上官家子弟的事情,皇上想要促成,一方面是为了先前的计划,再一方面,怕才是宠爱女儿。
二公主住在宫里,陛下又找借口将青绍留在宫里。
凭着长公主放荡的性子,夜半勾引的事情做不出来才是稀奇。
到时候孤男寡女只要共处一室,皇上就有了理由。
还省得自己主动下旨,在臣子们心里落个无情君王的形象。
可谓是一石三鸟。
王氏终于缓过来,伸手拉住了顾明远的袖子,眼中急出了泪水,“老爷是知道那二公主是什么德行的,咱们学士府可就青绍一个嫡子,若是成为驸马,那咱们学士府的未来,可就断送到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手上了啊老爷!”
顾明远满脸心痛,“难道我想让青绍娶公主吗?难道我想让青绍断送功名吗?我培养他年纪轻轻便夺得状元郎,不是让他尚公主一辈子平庸度日的!”
王氏急的红了脸:“那老爷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顾明远没有再同她说话,而是朝着常妈妈道:“天色已晚,扶着夫人回藏玉阁休息。”
王氏本不想回去,但是面对老爷严肃发眼神,只好拂泪出了正厅。
送走了夫人,顾明远又对着自己的大女儿道:“听母亲说你身子还没好利落,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莫要再管这些事情。”
这次,顾初月没有乖乖巧巧的应“是”,而是抬起眉眼,声音里带着俏皮:“爹爹,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爹爹可否愿意一听。”
顾明远眼神犹疑,但面对大女儿笃定的眼神,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好道:“你有什么法子?”
顾初月勾唇一小,“爹爹可知二公主先前为何被朝阳侯府退婚。”
“在府里养面首,不知节制,东窗事发。”
她灵动的眨眨眼睛,“对呀,事情在还没有传到岭州的时候,都城内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就连堵都堵不住呢,如此自作孽,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怕是早就被族里人捆了去浸猪笼。”
古代,无论是权贵豪绅还是平民百姓,都非常注重女子的清白和名声。
顾明远眼神微深,“初月,你的意思是……”
她歪头,“女儿听说二公主这般秉性是自幼养成的,区区一次禁足,怕是改不掉她的喜好,爹爹以为,二公主在禁足期间,后院也会空空如也吗?”
学士府虽然没有朝阳侯府那样为高权重,可到底也是都城的老一代权贵世家,地位根深蒂固,几代人的影响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消除的。
未婚妻子的不说家世显贵,却也要清清白白。
陛下若是执意赐婚一位臭名昭著的公主,这和杯酒释兵权又有什么区别?
莫说朝廷里人人自危动摇根本,就连民愤都难平。
可顾明远,却紧紧锁着眉头不说话。
她眉眼弯弯,继续道:“我知道爹爹的顾虑,买通他人爆料女子私密,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但是现在不也是没办法了吗?毕竟时间紧迫呀,若是爹爹放心,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女儿去办,爹爹专心疏通宫里关系,照看青绍莫要受委屈才好。”
一语说完。
顾明远抬头,目光认真。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