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花冠华丽闪耀,由纯金打造,颇有重量,此时也有些摇摇欲坠。
南容与像是面对脏污一般,迅速闪到一旁,“还望娘娘自重。”
殷皇后缓缓而来,“发生什么事了?竟在这里吵闹起来,成何体统?”
而嘉贵妃半倒在宫女怀里,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她和殷皇后是死对头,又得皇上盛宠,手握协理六宫大权,向来都是风光无限的,这次竟在最讨厌的人面前出丑,只觉得颜面尽失。
她怒声道:“这南容与以下犯上,本宫不过是要惩戒他罢了,没想到这刁奴竟然敢躲。”
殷皇后没有搭她的话,而是问道:“为何不让嘉贵妃过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冷宫。
顾初月站在人群之中,对于这个只在画本子里见过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抬眸,望了眼前面。
说是冷宫,和画本里描述的同样破破烂烂,半开的大门掉了一大块木板,已经关合不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明明是除夕之夜,门上却挂着两只掉色泛黄的白灯笼,随风摇晃着,朱红高墙掉了不少的漆后露出了光秃秃的斑驳石砖,上面布满了青苔荆棘,枯黄的落叶纷飞。
南容与身着玄铁半甲,站如松竹,面如朗月,额头上的伤口依旧往外浸着血丝,在他白如东珠的脸上留下一道微干的血渍,半甲之上也落着暗红色的圆点,多了几分凄凉之美,一双杏眸里盛着江南的烟雨,朦胧抬眸,令在场的不少小姐都红了脸,明明知道不合礼数,却依旧频频望过去暗送秋波。
他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里面发生了一些……微臣不敢妄进,未有命令,微臣亦不敢放任何人进去。”
话音刚落,嘉贵妃便抓着他的话不放,“既然如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本宫都不能过去!”
南容与语气清淡:“微臣不敢说。”
他没有用“不可”,而是用了“不敢”。
这样巧妙的词汇隐晦的提醒着众人,要关注里面发生的事情,越发勾得人好奇。
话音刚落,院内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喊叫:
“啊……”
这声音缠绵含媚,夹杂着丝丝畅快淋漓,冲破了这沉闷可怖的气氛。
在场的夫人早经人事,如何听不出来,纷纷面色一变,拉住了身边的女儿,面色郑重起来。
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皆是面色羞红。
王氏心里一惊,立刻拉住顾芳菲,看了常妈妈一眼,常妈妈动作迅速,可刚刚抬起手,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顾初月立刻捂住了身边顾芳菲的耳朵。
顾芳菲来不及多想,耳朵上便一片凉意,她疑惑地看向了顾初月,“大姐姐,怎么了?”
顾初月故作轻松地朝她一笑,“没什么。”
她听不清,又问:“大姐姐捂着我耳朵做什么?”
一旁,常妈妈较为有经验,示意顾初月拿开手,隐晦而含蓄的在顾芳菲耳边轻声嘀咕,最后退回了王氏的身边。
顾芳菲震惊地瞪大了眼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悄悄扫过众人的面色,她轻咬红润的唇瓣,面红耳赤地捂住了耳朵。
顾初月又把她拉到了身后,挡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