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夫人似乎是笑够了,继续道:“最离谱的还是去年,她和她娘回了外祖家游玩,正好错过了云敬的生辰,结果这丫头写信来却只字不提,似是忘记了,云敬回信时便想着逗弄她一番,问她要礼物,结果这丫头回信说,为云敬准备了个大礼,可是信誓旦旦,结果到回来那日,却支支吾吾不说话,到了晚上吃酒,大家起哄又问,这丫头才把礼物拿了出来,是个鼓鼓的羊肚囊,众人看不准这是什么东西,一问,你们猜这丫头怎么说?”
顾初月好奇,“小表姐是怎么说的?”
言老夫人双手一摊,“这丫头说,她带给云敬的礼物,是一袋老家的空气,还美名其曰让云敬闻一闻那儿的空气,也算是去游玩一番,这丫头还说什么来着?”
言云敬扶着额头,“小五还说,闻一闻那里的空气,便能如同身临其境。”
“是这个成语。”言老夫人想了起来,没忍住笑骂道:“你这十几年的学问机灵,怕是都用在那天罢。”
言可辛被说了个大红脸,毕竟上次的事情,实在是她理亏,她是真的玩疯了,把二哥的生辰给忘记了,这才想了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法子。
她连忙向上首求饶,“好祖母,今儿可是初月的生辰,又是除夕,您老就别再揭我的短了……”
身边,顾初月还在笑个不停,一顿哈哈哈不带停歇的。
言可辛拉着她手臂,忽然露出了一抹狡诈的笑容,“好表妹,你忘了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吗?”
顾初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幸灾乐祸,“什么东——”
她刚要问出口,却忽然想了起来。
她小声道:“小表姐,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今天可是我生辰啊!”
言可辛:“还笑吗?”
她,摇头如同拨浪鼓。
顾老夫人看着自己孙女这般开怀,性格虽大改,却也是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活泼开朗,家庭和睦,就连人缘也不似以往那般臭,有了自己的手帕交,很是欣慰。
言老夫人看出自己这老妹妹的表情变化,也跟着笑了笑,挥袖道:“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快快用膳吧,免得这饭菜凉了。”
说罢,又吩咐,“把这酒再拿下去热一热。”
“是。”
几人围坐一桌,说笑不止。
只是言可辛头上伤口未好,吃不得辛辣和太过荤腻之物,言老夫人怕她这孙女不知道忌讳,便命元妈妈在她身边伺候布菜,不能吃的多一丁点都不能让她碰。
言可辛平日里的饮食就已经很清淡了,唯一碰得到的荤腥便是每日三顿的大补汤,鸡汤鸭汤老参汤,鱼汤燕窝排骨汤,鸽子雪莲和血燕,喝得她都要吐了,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了席面,没想到祖母棋高一招,让元妈妈在旁看着她。
她想吃口醋溜鱼片,不行,想吃口油炸鹌鹑,也不行,想吃口辣子鸡丁,更不行,没吃着不说,还被言老夫人瞪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