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却炸出了一群潜在的倾慕者,既然卿卿能说出这样的话,在回学士府的路上怕是收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礼物吧,多到嫌弃我送的礼物寒酸,嗯?”
最后一个“嗯”字语调上扬,充满危险意味,把顾初月都问懵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什、什么倾慕者呀?一一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坚贞不渝始终如一的好姑娘,怎么会有倾慕者呢,我对外男可从来都是多一眼都不看的!”
她皱了皱鼻尖,委委屈屈道:“我不过是随便一说的,你还真当真了,若非你在这里装傻充愣,我能那么说吗?”
言闻一歪着头,“这样一说,便是怪我了?”
她瘪着嘴点头,“就是怪你!”
说完又变得硬气起来,“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言闻一听到这话,眸子一转,视线从小姑娘的娇容上移开,缓缓向下,落在了那纤细的脖颈上,沉沉地笑了两声。
顾初月一惊,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杏眸瞪得溜圆,“你你你、你看什么呢?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啊,你不讨我欢心也就罢了,竟然还、还惦记着的我小命!你你你!”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言闻一见小姑娘似是恼了,本想见好就收,但瞧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又忍不住逗她,“我要你的小命做什么?煲汤吗?”
顾初月双手撑着炕榻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少年一本正经的脸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我好不容易长了一点肉,你竟然还敢惦记着?”
言闻一左看看她,右看看她,最后嗤笑一声,“肉?枉你平日里吃那么多粮食,可除了脸上有点肉以外,身上哪摸着哪硌手。”
顾初月:“???”
她翻了个白眼,顺手将手边的引枕丢了过去,用最娇俏可爱的表情说着最咬牙切齿的话,“是,本小姐就是这么瘦,让你抱着硌手,真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既然你言大少爷这么嫌弃,不如今晚就抱着引枕睡吧,这个定是不会硌手的!”
说完,她便从炕榻上爬了起来,准备下去,一边找披风,一边喊道:“珍珠,去叫一顶软轿,今晚我要住在寿辉堂!”
说完,少年还是躺在炕榻上,纹丝不动。
她心里瞬间蹿上了一股子火气,越想越不对劲儿。
这是明月苑啊,是她的住处,若要离开,也不应该是她离开啊,凭什么是她离开啊?
这时,珍珠已经推开门,正往里面走着,“小姐,小姐您刚刚说什么?奴婢没有听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炕榻上的人还是纹丝不动,反而还挑衅似的抬起眸子,“珍珠走的,可真是慢。”
顾初月:“…………”
比脸皮谁更厚,那她甘拜下风。
在这个时代,少女闺阁里的炕榻上躺着个大活人,本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若是再被人看见了,那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言闻一见此,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珍珠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