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给边吃边聊天的自家孩子拍了一张照片。
卯生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现代电子设备,和几年前手忙脚乱的老古董截然不同——咔嚓一声,拍完照片后,卯生还很顺手的给照片打上备注,就等照片洗出来后在背后对照着日期标注好这一天,随后放进相册里。
2015年4月6日,惠升学。
备注:茶茶11岁,惠12岁,津美纪13岁。
升学日的照片每个人都有,就像中也和津美纪升学那天一样,惠今早出门前按照管理被大人喊住、拍了一张刚刚穿上新制服的单人照。
卯生给每个小孩都准备了一本相册。
里面基本都是单人照,那是记录他们各自成长的。
还有一本是一家人的合照,里面放满了兄弟姐妹们一块相处的场景——当初三个小不点按照身高排排站在洗漱池刷牙的照片就在里面,卯生有空去翻阅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被逗笑。
热气腾腾的锅在最小火的慢炖下不断冒着小泡,一轮食材吃完了,茶茶还自告奋勇去厨房拿备用食材继续煮。
晚饭时间都在闲聊和分享自己今天的事。
惠和自家人提起自己今早被弓道部部长绝命追捕的惨痛,还有遇到真田君后一块去剑道部参观的情况。
惠:“……现代的弓道和剑道都已经变成了竞技项目了,和实战差的很远,不过真田君倒是很不一样,他家有道馆,学的剑术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居合斩。”
说着,黑发碧眼的少年还比划了一下,“速度很快,如果是真刀的话,威力会很大。”
卯生听的认认真真,“原来如此……能遇到这样的同伴确实很值得高兴。”
“是的,所以我和他一块加入了剑道部,说好以后一块对练。”
“我记得,你那个叫做幸村君的朋友邀请你加入了网球部,嗯?你加入了两个社团啊,那忙的过来吗?”咒灵先生问,“不要勉强自己。”
惠眼眉微弯,他露出了很浅的笑容,“是的,爸爸,请安心,我和真田君已经安排好时间了。”
津美纪:“说到幸村君……我在美术部遇到他了呢,现在的学生都好积极,我印象中可没有那么多人会同时加入两个社团。”
惠:“幸村的画画水平本来就很好,同时加入美术部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压力,毕竟他本身就经常会画一点东西。”
津美纪:“原来是这样……那还是很了不起了。”
津美纪也是美术部的。
她在六年级的时候下定决心学画画的,卯生教了点基础,后来发现津美纪想要的是如照片一般的写实风格后,卯生就给她报了周末班。
津美纪学的很认真。
从最初只能画一点涂鸦,到一年后的如今能够画出一张逼真的素描,她花的精力可不少。
——无法被相机拍到的咒灵,永远不会拥有和家人的合照。
任凭家里的相册再怎么满,里面也绝对不会出现卯生的身影。
虽然咒灵本身并不在意,但津美纪却悄悄记在了心头。
她想要用绘画的形式画一张咒灵先生的画像。
最好再画一张全家福,包括中也他们、五条先生还有惠的式神。
津美纪已经尝试过画了,但是自知水平还不够的她怎么看都不满意,为此每天都在继续的练习中。那张藏在津美纪房间里的油画板已经被颜料反复覆盖了好几次了。
她想进步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等到完成那一天,挑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津美纪就会把那张她自六年级开始就在不断构思的画送给她最好的咒灵爸爸。
。
横滨。
港口黑手党大厦内。
黑手党现任首领森鸥外黑眼圈很重,他带着手套的手缓慢翻过下属刚刚递过来的情报,翻了翻,眼眸闪过一道光。
尾神婆。
那个森鸥外篡位时迫不得已与之进行合作、现在还掌握着他最大秘密的诅咒师,已经成为了现任港口黑手党首领最敌视的存在。
不提对方知道的秘密,就光是尾神婆每个月都要从港口黑手党抽取一笔巨款的行为,现在为组织开销和经济流转着急的头都要秃了的森鸥外着实忍无可忍了。
森鸥外:……黑手党都快要成为空壳子,部下都快沦落到拿菜刀去战斗的局面了!这家伙还每个月都要拿走那么多钱!
森鸥外:没有得力部下的现在,我得尽可能拉拢黑手党的旧党才行,尤其是拉拢旧党中的异能力者……这需要的钱只多不少!
恰好此时,他收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
一个说不定能够解决掉尾神婆的机会。
不过,得慎重才行。
那家伙毕竟是个擅长杀人的诅咒师,降灵术的实操性很强,指不定她手里有谁的骨灰……而且,那个情报本身的风险也很大。
森鸥外沉思着:要尽快判断找到[最优解]才行。
。
另一边。
深夜,京都。
尾神婆和她偷回来的“孙子”——她术式使用的搭档一块潜入了公墓。
“就是这里?可那家伙不是禅院家的人吗?”孙子左右张望,茫然不解的问道,“这不是公墓吗?”
尾神婆笃定的点头:“就是这里,那家伙可不会被禅院家安置到祖坟,埋在公墓才正常。”
“那我挖了?”
“挖。”尾神婆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迫不及待,“如果传言是真的……我们手中就有最强的王牌了。”
没过多久,雕刻着“伏黑甚尔”这个名字的墓地被挖开了。
与此同时,墓中的骨灰被人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