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IF线-如果你未曾死去

20.

咒术师人权保护法和非术师人权保护法执行了三十多年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整体环境太平了下来。

法律是最低的道德要求。

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并不是短短三十来年就可以彻底更正过来的。

但不可否认，新律法的存在给予了那些曾经属于在咒术界被歧视、被欺凌的那一部分人群争夺自己人生与未来的可能性，并且持续性的改变着旧时代残留的思想。

新政权的执法部门相当严格。

而且层层监管、不容受贿。

卯生正处于威望与声望最巅峰的时期, 他的眼线到处都是。

他安排了专门的机构倾听群众的求助，对于迫害现象最严重世家, 新政权甚至成立了定期走访的调查小队。

而那些小队的队长都直属卯生麾下, 有直接联系最高领袖的权利。

——执法部门的最终武器，就是身为「最强」的卯生本人。

最初还有世家不服气, 后来他们不得不“改变”了许多。

而那些被歧视的非术师、低天赋者或者不愿成为咒术师的天赋者, 都可以通过咨询部门争取自己的其他可能性。

现在已经不是旧时代了。

新政权里的岗位早就不单独开放给术师。

眼线需要人，文书工作需要人, 咒术界经济企业需要人。

外交、宣传需要人, 法律部、研究院等各式各样的机构还是需要人。

往后随着时代发展, 还会扩大、成立更多的部门。

对人需求仍旧存在着很大的空缺, 这就由不得那些世家再因为自己腐朽的三观而摆弄货物般左右他人的人生。

所以，那些被调查小队救援出来的、或者那些主动求助试图摆脱迫害以及试图摆脱必须成为咒术师命运的人——他们总能够被安排妥当。

有专门的未成年收留机构和教育机构。

有专门针对成年人的培训措施。

未成年人会被照顾、教育至成年。

成年之后, 他们可以凭借自愿选择是否留在咒术界就业，或者选择到普通人的社会里发展, 亦或者凭借天赋能力申请资金、以求得继续深造的机会。

21.

禅院甚尔15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

坚决的、毫不犹豫的、目的明确的。

他是完全零咒力, 出生就背负着一种特殊的天与咒缚。

——以完全零咒力为代价，他拥有了一副随着年龄增长越发逼近人类极限的强大肉/体。

这对以咒术为天的禅院家来说，几乎是一种耻辱的象征。

但甚尔没遭到什么实质上的虐待, 只是被无视加冷暴力。

尽管他很清楚禅院家有不少人依旧觉得他死了也无所谓……或者说更好, 不过那群人总归没敢下手弄死他。

他完好无损并如透明人般活到了15岁。

——毕竟每月上门一次的调查小队还是蛮严格的。

据甚尔所知, 大概在非术师保护律法出台没多久的时候, 禅院就因为咒术师因一时恶意而杀害非术师的事情泄露, 从而被某位「最强」找上门过。

杀人者被逮捕了。

没有因为禅院当主的敷衍推辞而退缩, 也没有因为他卓越的咒术师天赋而被宽大处理。

禅院就是新律法颁布实施后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并且自此以后，歧视链与迫害链的重灾区禅院家就成为了调查小队重点关照对象。

大多数想要摆脱迫害的人都是主动去求助调查小队或者新政权的咨询部门，然后在工作人员的调查、交谈、登记与安排，被统一安置到合适的地方。

但甚尔不一样。

他是自己凭借能力找到了鹤见卯生，然后冷静的、直白的说：“我要成为咒术师，你来教我……请。”

15岁的少年慢半拍的补了个敬语。

22.

禅院甚尔很清楚，如果去找咨询部门求助，他只会被工作人员安排去学习、工作或者其他……总之无法成为咒术师。

就和其他求助人一样。

因为他没有咒力，一丁点都没有。

就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一个从世家逃离的人去求助是为了成为咒术师的——毕竟有天赋的早早就被世家单独培养了。

甚尔是第一个。

也是非常特殊的一个。

他虽然没有咒力，但却有力量，他甚至能够不借助咒力道具直接凭借肉眼看到诅咒，而年仅15岁的身体强度就要比大多数用咒力加强自身的咒术师坚不可摧得多。

只要手里有咒具的话，甚尔有把握比那群鼻子朝天的咒术师战斗效率更高。

禅院甚尔会做出这种选择，更大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