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狗厕所。
跟人用的那种蹲坑差不多,但构造更简单一些,也更加防滑。
他看着冲完厕所出来的傅重,忍不住道:“我觉得你待在家里太屈才了,去找个学上吧,好不好?”
傅重看看他,表示自己不想上学,只想出去玩。
顾舟继续遛狗,说是遛狗,但他感觉是狗牵着他在散步,这里的环境狗明显比他更熟,他甚至怀疑,傅沉是让狗给他当导游来了。
但很快他就发觉,狗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散步的步伐已经完全跟不上了,他只得加快脚步,并对狗道:“傅重,慢点!”
傅重屡次回头看他,对他露出“你怎么比傅沉走得还慢”的眼神,奋力拉扯着绳子,拽着他往前走。
顾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在遛狗还是狗在锻炼他,又快步走了一段之后,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不得已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冲狗摆手:“不行了,我走……走不动了,你自己去玩吧。”
傅重围着他转,不停朝他摇尾巴,咬住狗绳拽他,想让他再挣扎一下。
顾舟是真的挣扎不动了,他弯下腰,撑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上不来气,索性蹲在地上,努力调整着呼吸。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肺活量有这么差,现在才发觉这身体是真的虚到离谱,不过是多走了一点路,走得快了一些,就有种喘不过气,仿佛将要晕倒的感觉。
顾舟有些耳鸣,视野也发暗,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拼命想把血液输送给全身,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让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傅重发现他不对劲,围着他转了几圈,非常担心地冲他叫,又咬着挂在他手上的狗链,想把他往某个方向拽。
顾舟稍微好了一些,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有椅子,傅重应该是想拉他过去,他只好艰难地撑身站起,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在长椅上坐下来。
傅重蹲坐在他脚边,不停拿爪子扒拉他,好像想确定他现在怎么样了,顾舟感觉心跳和呼吸在渐渐平复,伸手揉了揉狗头:“我没事,你去玩吧。”
他解开了狗绳,心想这遛狗计划刚开始就要泡汤了,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高强度的运动,以后还是老年人散步吧。
傅重并没马上离开,依然在旁边陪着,直到顾舟说了第三遍让它走,它才依依不舍地调头离开了。
顾舟坐在长椅上,将脊背后仰靠上椅背,今天阳光正好,适合晒太阳,就是天气有点冷。
他耳朵冻得发红,坐了没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准备回家。
管家看到他这么快回来,有些意外,顾舟解释说:“我让它自己去玩了,我有点累,回来休息一下。”
管家点头表示理解:“您脸色不太好,需要我帮您沏杯糖水吗?”
“不用了,”顾舟不太想喝甜的东西,“我上楼了。”
可能是在外面呼吸了太多冷空气,他嗓子不太舒服。
顾舟回到卧室,把懒人沙发拉到窗边,放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又拿了个柯基屁股抱枕抱在怀里,窝在沙发里晒太阳。
他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安心待在家里摆烂吧。
计划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一次遛狗,顾舟陷在沙发里,被阳光晒得很舒服,加上刚刚消耗了体力,身体非常疲倦,没过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并且还做了个梦,一开始是自己在遛狗,可梦着梦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傅沉和他一起遛狗,借牵狗绳的动作握住他的手,还凑过来吻他,傅重不想干这碗狗粮,挣开绳子自己跑了。
在梦里,他觉得这亲吻的感觉未免太真实了,真实到不像在做梦,忽然,他感到颈边一阵刺痛,挣扎着睁开了眼。
同时,他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傅沉正把脑袋埋在他肩窝,用牙齿轻轻咬他。
顾舟怔住,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睡觉睡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想伸手把对方推开,也没劲儿,只得道:“几点了?”
因为刚醒,他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也有点哑,喉咙还是不太舒服,但比之前好一些了。
“中午十二点,”傅沉道,“我听管家说你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顾舟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他软手软脚地把毯子掀开,“水。”
傅沉递来水杯。
顾舟喝下半杯,总算清醒了些:“你不是在公司吗,怎么回来了?”
“发现东西忘带,回来取,顺便在家里吃个饭。”傅沉摸摸他额头,倒是没发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傅重是不是没听话,拽着你跑了?”
“你也太高估我了,”顾舟吃力地坐起身,只感觉腿肚子开始发酸,他忍不住皱眉,“我哪跑得动。”
傅沉看着从头到脚都写着“颓废”的某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