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又给李姐打了个电话，“人一会儿过来，我是想，咱们那个玩偶的钱，能再加儿吗？”

“怎么了？”李姐，“平时周末二百二到二百四你是知道的，这几天是二百五。”

“这是我同学，大一生，家里……比较困难，”段非凡想帮江阔多争取儿，人偶是个力活儿，怕这人一会儿落差大干一半撂挑子了，能多十块多十块，“……可能干今天，找了个洗碗的活儿得天才去上班，天我再帮你找人过来……”

“这样啊，”李姐想了想，“那给二百八吧。”

“谢谢姐。”段非凡，也行，二百多和差不多三百，听上去多少能有儿区别。

“也是你，换别人跟我可不行。”李姐。

“我也跟你熟才敢，别人我也不敢。”段非凡。

“行吧，”李姐笑着，“一会儿你带着儿你同学。”

九多广场上已经很多人，这个促销摊位是最大的，三个员工和几个兼职促销员已经位，段非凡和另一个兼职留在摊位上，还有几个得出去传单。

“这个线不够长啊……”一个女孩儿把一个『迷』你小冰柜放到摊位旁边后现电源线够不着了。

“还有个『插』板，”段非凡跑到李姐拿来的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个『插』板，“用这个吧。”

“李姐你跟她合作两年了是吧？”女孩儿接过『插』板。

“差不多吧，有空我会来。”段非凡。

“难怪看你这么熟。”女孩儿。

段非凡笑笑没话。

江阔应该差不多到了，拿出耳机塞上了，怕一会儿电话接不着。

摊位前开始有人聚过来，段非凡站到了摊位前，准备帮着介绍品。

余光里一抹亮眼的绿『色』掠过。

……『操』。

段非凡猛地抬起头。

一众黑白灰蓝的车流里，一辆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的绿『色』911从广场前面的路口转了进去，往卸货区的停车场去了。

找地方倒是找得很准。

但是谁能让你私家车停那儿啊！

“我去接个人过来。”段非凡放下了手里的饮料。

“好，是玩偶来了吗？”旁边有人。

“是。”段非凡转往商场那边跑过去。

“停车场从那边走。”保安拦在车头。

“我要去卸货区。”江阔有些不耐烦，胳膊撑着车窗。

“卸货区不能停车，”保安，旁边的干活的人看了过来，“你停车得去那边停车场。”

“我不是来停车的，”江阔，“我来打工的。”

保安盯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先生，请不要在这里找乐子，这里是工作重地。”

“我妈找什么乐子……”江阔拍了拍方向盘，伸手想给段非凡打个电话，后面突一声喇叭响，吓得一哆嗦，“你大爷。”

段非凡跑到卸货区停车场入口的时候，911的后头已经堵了两辆车，江阔正一脸不耐烦地拿着电话。

接着手机响了。

“我到了。”段非凡接起电话了一句又挂掉了。

跑过去从兜里拿了工作证出来给保安看了看：“饮料区李婷婷，来送东西的，我一会儿带从那边口子出去。”

保安看了车里的江阔一眼，摆了摆手。

段非凡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直走。”

“你怎么知道我到了？”江阔把车往直开了过去。

“您这车八百里外能看到，亮一条街，”段非凡指了指左边的路，“不是让你打车过来吗？你开这么个车过来是怎么个意思啊……”

“打不着，”江阔很不爽，“附近五公里没有一辆车！”

“这儿，”段非凡指了指前面放着货和各种箱子的地方，“车上等我，拿了玩偶服你把车停到普通停车场去。”

“嗯。”江阔应了一声。

段非凡下了车，过去找了找，打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粉红『色』的玩偶服。

从耳朵上判断，这是一兔子。

“怎么这个『色』……”江阔打开了前盖，“放前头吧。”

段非凡把兔子服塞进了前盖面的置物箱里，后上了车，给指了路，绕回了停车场。

“在这儿穿上吧，”下了车，“我带你过去。”

江阔先拿起兔头，感觉了一下，这种玩偶服的头还行，不是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浴帽戴上，再把兔头扣到了脑袋上。

“哪来的？”段非凡。

“李子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江阔从兔头里看着，“这脑袋里还有个电扇。”

“你带充电宝了吗，”段非凡，“热的话可以吹。”

“不热，”江阔拿起玩偶衣服，扯了几下，“这个怎么穿？”

“有拉链，”段非凡把拉链拉开，“你能先把这个脑袋放着吗？这个最后戴，你过瘾呢？”

江阔拿下了脑袋，费了半天劲把衣服套上了。

“好瘦的兔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以为是迪士尼那种呢。”

“那个你顶一天得累死，这个头也轻一些，”段非凡，“头拿着吧，过去再戴上。”

“帮我拍个照。”江阔抱着兔头。

段非凡拿出手机，给拍了张照。

又把兔头戴上：“再来一张。”

段非凡又拍了一张，后给了：“是要给江总看吗？”

“聪，”江阔拿下兔头，往出口走过去，“让们看看我有多辛苦，没准儿心一软给我加到五千。”

穿过广场的时候，碰到了穿着一西服裙的段凌。

“我的天，这谁？”段凌指着江阔。

“凌姐。”江阔打了个招呼，差儿没认出来这是段凌，这一跟她在牛三刀抡着刀砍肉的时候完全两个人。

“你干嘛？”段凌看着，“验生活啊？”

“打工，”江阔，“验什么生活，我正经来赚钱的。”

“赚多少？”段凌。

“……多少？”江阔转头段非凡。

段凌一下笑了起来：“多少钱不知道，一会儿给你卖了你还谢谢大恩人。”

“二百八，”段非凡，“我给你多要了三十。”

“可以可以，”段凌拍拍江阔的肩，往商场那边一溜小跑，“你们去吧，我今天忙死了，中午请你俩吃饭啊……”

广场上很热闹，江阔以前逛街，基本不会注意这些广场和商业街上的促销摊位，甚至没细看过是干什么的。

今天才是第一次仔细地把经过的好几个摊位看了一遍。

“你同学啊？”

走到今天工作的促销摊位前，有个大姐了段非凡一声。

“嗯，小江，”段非凡给大姐介绍了一下，“小江，这是许姐，她今天负责这块儿，有什么不懂的她。”

不你吗？

“好，”江阔头，“许姐辛苦。”

“这位英俊的少年应该去传单啊，”许姐旁边的一个年轻些的姐姐笑着，“肯定一会儿完了。”

“要不你下次试试。”段非凡。

“我今天能不能撑完不知道，”江阔戴上了兔头，“我怎么已经开始热了，今天挺凉的吧。”

“走过来肯定有儿热，”段非凡交待，“你一会儿站在这里，有人过来你扭两下招招手，摇头摆尾几下，招呼大家过来看看产品的那个介绍什么的，不用多走动。”

“什么叫摇头摆尾，”江阔回手往自己后『摸』了『摸』，揪起衣服上的一个球，“这尾巴，怎么摇。”

“去吧。”段非凡没回答的提。

江阔走到了摊位前面站定了。

后一动不动地杵着，迎着从对面过来的人群。

段非凡看着，正想着要过去提醒一下好歹招招手，终于对着一个正仰头看着的小姑娘歪了歪脑袋。

还行，比招手看上去可爱。

段非凡松了口气。

这估计是江阔长这么大最艰辛的经历，每一个动作看上去是那么不情不愿各种别扭。

但江阔接触时长了并不会让人讨厌的其中一，是像现在这样，这事但凡了要做，会放下“我哪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罪”的架子，认去试试。

段非凡看着从非常艰难地抬手，招手，到放松一些看到小朋友会扭扭屁股，再到对所有注意到这个玩偶的人做个请的手势往这边带，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虽一共也没带过来几个人。

不过玩偶主要是图个热闹，增加儿气氛。

“让歇会儿吧，”许姐看了看时，“喝儿水。”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准备把手头几瓶饮料摆好过去叫江阔。

江阔还在认工作，对面走过来的一对小情侣，女孩儿指了指促销摊这边了句什么，江阔估计是觉得这是有兴趣的，于是先冲俩比了个心，后歪头做了个那边请的动作。

女孩儿笑了，后摆了摆手。

江阔没再邀请，退开了一步，扭了扭屁股。

旁边她的男朋友突冷了脸，指着江阔了句什么。

江阔的动作僵了一下，接着站直了。

段非凡赶紧往那边大步走过去。

女孩儿伸手拦了一下她男朋友，但没拦住，男的跟着往江阔面前冲了过去。

“干什么！”段非凡一声暴喝。

这一嗓子运足了气，感觉舌头差儿被自己吼出去。

江阔和那个男的同时被吓得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