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想把我排除在外,我当然知道这个店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要决定的事我照样能决定,钱我想分多少你就会给我多少,”江阔说,“我要连这都不知道我还会在这儿跟你生气吗?”
“我也知道不该这样,所以也不想让你知道。”段非凡说,“但是……”
“但是有些人说得太难听了是吗?”江阔看着他,“我被说成什么样我根本无所谓你不明白吗?你认识我那么久,我是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的人吗!”
“但我不能接受!”段非凡凑近他,指了指自己,“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被人这样说!懂吗?我不能接受!”
江阔看着他,没有说话。
“本来是存在的,本来就在脑子里,我脑子里会有很多本来,你也一样,”段非凡说,“本来根本不会有这些让你需要告诉我你不在意的事。”
江阔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你会说这样没什么用,”段非凡说,“这个店被别人知道的时候不会有人去判断这里有多少你的钱,或者是不是就是你出的钱,但是……”
江阔还是看着他。
“我就是心疼,”段非凡放轻了声音,“这种时候让你拿钱,我就觉得很难受,很不舒服。”
“段非凡,”江阔说,“你太见外了。”
段非凡愣了愣。
“不光是你吧,”江阔说,“我可能也是,我们都太见外了。”
段非凡手机在响,他看了一眼,把手机按了静音。
“你始终没有理所当然,”江阔拧着眉,“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跟你在一起,承受这些就是理所当然,你一直想要避免这些出现,一旦出现了,你就无法接受。”
段非凡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再次按了静音。
“我一直觉得就是你的问题,”江阔说,“现在想想,我可能也有问题,我一样不愿意你因为我而要承担什么本来……还真是,本来是存在的……我一样不愿意你因为我去承担本来不需要承担的压力。”
手机第三次响起。
“不接就关机,再响我就砸了它。”江阔说。
段非凡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然后拿起了手机:“我接一下电话。”
“嗯。”江阔应了一声。
段非凡刚接起电话,那边就有个人嗓门很大地喊:“你怎么不接电话,人我已经……”
“我晚点儿回店里,”段非凡说,“嗯……好。”
“什么人?”江阔很敏锐地马上问。
“同学,”段非凡说,“晚上要去店里找我。”
“我问的是什么人已经什么了?”江阔说,“他帮你找人还是帮你干嘛了?”
“人已经叫上了,”段非凡说,“几个同学一块儿。”
江阔没再追问,也没提一块儿回牛三刀,毕竟段非凡如果想骗他,就算跟他一块儿回了牛三刀,他也能想到办法找补。
不说就不说吧,不说他也能猜到个差不多了。
既然段非凡不肯放过卢浩波,他当然也不能就在旁边杵着。
吃完晚饭段非凡回了市场,他直接回了学校,去了大二的宿舍找董昆。
“靠谱吗?怎么扯这么远的关系?”段非凡看着胡子。
“不远,”胡子说,“虽然不是一个村儿的,也不在一个市场,就明面儿上不是得跟你八杆子打不着嘛,但是实际上我跟他还是挺近的,他手底下人多,随便叫俩就能办了。”
“有多近?”段非凡问。
“我们总一块儿打牌。”胡子说。
“……这叫关系近?”段非凡说,“你打十次牌有八次要跟人干起来。”
“这人输了不干架,人家有钱。”胡子说,“我帮你约好了,一会儿就在咖啡馆等着,你见不见!”
“见。”段非凡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胡子说,“我办事你放心,妥得很,走。”
坐在胡子的摩托车后头,段非凡看着熟悉的路,越看越觉得有点儿……
“约的哪儿?”段非凡问。
“一个咖啡馆。”胡子说。
“……是不是宋哥他家小区对面?”段非凡问。
“不是,”胡子说,“那条街再过去点儿。”
“哦。”段非凡松了口气。
车开过了范家宝那个咖啡馆,胡子没停,又往前开了一条街,才在一个胡同里的咖啡馆门口停下了。
这个时间咖啡馆没有人,胡子带他进去,喊了一声:“哥!”
“楼上。”二楼有人回答。
段非凡一听这声音,立马转头就往外走,今天也是急了,胡子一跟他说找着人了,他连对方叫什么都忘了问。
“干嘛?”胡子拉住他,“人都在楼上了。”
“去哪儿啊?”楼上栏杆那儿探出来一个脑袋。
段非凡往上看了一眼,果然是范家宝。
“哪儿也不去。”胡子说。
“你下头等着,”范家宝说,又指了指段非凡,“他上来就行。”
段非凡只得硬着头皮往楼梯上走。
这就挺尴尬的,想找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帮着干架,结果找到了自己房东头上。
“就知道是你。”范家宝在二楼的桌边坐着,看到他就笑了笑。
“怎么?”段非凡看着他。
“胡子说,让帮忙收拾个人,”范家宝笑着说,“他们市场的好朋友,大学生,我一听,那不就是你么?”
“……说得这么详细的吗?”段非凡有些无语。
“那肯定,”范家宝说,“这种事儿不是什么人我都帮的,他说是他好朋友,我才同意的。”
“你跟他怎么谈的?”段非凡问。
“不要钱。”范家宝架着二郎腿,晃了晃脚。
段非凡看着他:“没了?”
“胡子跟我也算熟了,以前还帮过我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范家宝说,“我这种目无法纪的人,帮朋友揍个把人还用给钱吗?别的你说就行。”
“不是,”段非凡犹豫了一下,给他解释,“还是稍微要目有法纪一些。”
“你说吧,谁,怎么弄。”范家宝说,“我最近也是闲得无聊,肯定给你把气出了。”
“我们学校的,”段非凡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他周末会回家,出了学校就行……别打太重,万一……”
“没事儿,”范家宝说,“给他打个差不多拘几天的就行。”
“最好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强点儿。”段非凡说。
“真损。”范家宝说。“还行吧也不是太损。”段非凡说。
“你要现场观摩吗?”范家宝说,“想看的话可以在我车上看。”
“我得在店里或者学校待着。”段非凡说。
“懂了,得有不在场证明,”范家宝点点头,“那我让人装围观群众帮你录下来吧,收拾完了还不老实可以发你们学校论坛上去,持续侮辱。”
“……你这不比我损么。”段非凡说。
“那来说一下具体细节。”范家宝说。
“这样行吗?”董昆把手机屏幕偏了一下对着江阔。
江阔仔细看了一会儿,伸手指了一下:“这几句改改吧,不太中立。”
“嗯。”董昆点头,戳着屏幕。“今天晚上就发吗?”丁哲问。
“陆续吧,从今天晚上开始,”江阔说,“就是把握一下发的顺序,要保证方向不偏,偏了得有人能带回来。”
“放心,这个我们有数,”孙季说,“要说什么之前先通个气。”
“嗯。”江阔说。
“江阔你回去吧,你不知道这个事儿,”刘胖说,“有事儿给你发消息。”
“谢了,”江阔说,“过两天吃饭啊,六亲不认来一顿。”
“就爱听你说这句。”丁哲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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