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那个事儿,也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早知你是这样想,我干脆就不玩儿了。”
她声音低,姜元瞻却听得真切,心下一沉,面色微变:“那不然我陪你下去,再拿他六个圈,反正十个要五两,六个就算他二两也不亏,你再套六个。”
周宛宁微讶,抬眼看他,没由来耳尖一红:“不去。”
她快速别开眼,捧着茶杯暖手心,却又一路暖到了心底去。
赵行坐在旁边只管给姜莞倒茶添水,赵然跟赵泽都看出些端倪,谁也不说。
偏偏赵策是个最没成算的,调笑着叫起来:“你耳尖怎么红了?”
姜莞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他吃痛,撇嘴去看姜莞:“你踢……”
“从前也没见三郎这般体弱,外面的大夫只怕不靠谱,他病着不舒服,你还纵着四郎,到客栈去住,实在是不像话。”
赵然沉声拦了赵策的话,不让他胡说八道。
教训起弟弟,他倒也有了几分为兄的气势。
赵泽摇头:“是三郎惯得他。非说不要紧,就是头疼,我探过,也确实没有发热,本来还劝他回家去,他一味纵着四郎,难道我绑了他回去?”
他也不想挨骂,转头去看姜元瞻:“才回来就听说你去了兵马司任职,如今也有出息了,但外面传的那个美貌小娘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姜莞心想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的出来玩,非得提那些扫兴的人和事。
姜元瞻果然也没理他,只啧了声:“这事儿等表哥回家后,再细说吧,姑母留了我住在郡王府,没让我搬回国公府去,且有说话的日子呢。”
赵泽挑眉,也不追问,好似本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结果赵策一刻不安生,见他二兄问起姜元瞻与薛婵之事,他就想问姜莞有关赵奕的那一宗。
回京半个时辰,拎了客栈的小伙计问了个大概,才晓得京中出了这么多的事。
退婚的退婚,获罪的获罪。
他跟着兄长们外出游历半年,实在是错过了好多热闹。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真敢问:“阿姐,你跟三堂兄又是怎么……”
“砰——”
赵行手上的汝窑青瓷盏是重重往桌案上放的,几乎像是收着劲儿砸下去,发出一声闷响来。
赵策头皮一麻,侧目过去,正对上赵行晦涩的一双眼,然后听见赵行冷冰冰问他:“在外游历见锦绣河山,踏名山大川,我且问你,七尺郎君,当以何立足天地间,方能无愧爷娘教养?”
他喉咙一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赵然。
赵然才不替他说好话。
他没法,又去扯赵泽的袖口。
赵泽也往外抽手。
赵行摇头又叹气,似乎失望:“出去半年,毫无长进,就知道缠着你表姐问些热闹八卦,简直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