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宿舍不是有人在么?”
隔壁寝室人说:“直接敲门啊搁那儿掏半天。”
戴亮亮:“有人?不会吧,今晚我们宿舍人都有事。”
隔壁舍友:“真的啊,我骗你干嘛,应该是那个新搬来的小学弟,我洗澡时候他还在呢,也没听见有离开的动静。”
“是么?”
戴亮亮敲敲门:“有人在吗?”
没人应声,里面也没动静。
“你听错了吧。”戴亮亮还是自己用钥匙开了门,里面黑洞洞一片,灯都没有开。
戴亮亮:“看吧,说了没人。”
隔壁舍友往里头探了眼,摸着后脑勺往楼梯走,嘴里嘀咕:“是有人啊,难道我真听错了?”
卫生间里,陆时年搂着简游靠在门上,压着声音靠近他耳边,笑道:“OK,欠我一个亲亲了,下次记得补上。”
简游头晕得厉害。
刚才他一鼓作气想要亲上去,唇瓣距离不过毫厘时,陆时年忽然轻笑一声,紧扣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迈进了浴室。
“逗你的,还挺好骗。”
这边门刚关上,下一秒那边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陆时年怕他听不清,有意低头靠近,说话间,热气全喷洒在他敏感的耳根处。
简游耳垂被烫得通红一片。
确定他会帮助自己,强撑的最后一点理智和意志力也终于在来回的拉扯中消磨殆尽。
索性破罐子破摔,主动抱住陆时年的脖子,借着他低头的动作,猫似的靠过去在他脸侧颈侧蹭,肌肤接触磨擦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
陆时年勾了勾唇,故意抬头往后退,背抵上开关,啪地一声,昏暗的卫生间亮起灯光。
“嗯?”
戴亮亮听见动静了,脑袋探出阳台:“真有人在啊?简游,是你吗?”
简游没应声。
他的眉头因为对方的躲避皱得更厉害。
仰头够不到,就垫着脚去找,一股子发脾气的粘人劲儿。
陆时年低笑出声。
戴亮亮耳朵尖,一下子听出他的声音:“陆哥,是你吧?你在里面干嘛呢?”
陆时年捏着简游的脖子不轻不重揉着,懒洋洋道:“洗澡。”
戴亮亮:“那我刚刚问宿舍有没有人你怎么不搭理我啊,宿舍这灯也不开。”
陆时年:“没听见。”
戴亮亮噢了一声,又道:“那哥,我一会儿能进来上个厕所不?”
简游这对兔耳朵存在感太强了,蹭在脖子上毛茸茸的痒。
陆时年偏了偏头,随手撸着:“不行。”
戴亮亮:“为啥啊?”
陆时年:“今晚没做好跟你坦诚相见的准备,自己去隔壁,或者憋着去网吧。”
简游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放任本能舒服地眯起眼睛,甚至主动将耳朵往陆时年手底下送。
戴亮亮失望叹气,将身份证揣进兜里:“好吧,那我走了啊,陆哥你慢慢洗,咱们明儿见!”
陆时年:“嗯,明天见。”
戴亮亮走了。
陆时年垂眼看怀里的人:“真有这么舒服?”
简游回应他的是一片凌乱的呼吸。
于是陆时年捏着他的后颈一点儿不客气地将他往后拉开距离。
从宿舍一进门到现在,他才终于看清简游此时的模样。
冷白的肤色透出濃丽的潮红,而这种颜色在简游眼角和唇瓣沉淀最深。
他微张着嘴,眉心因为不适而蹙着,狭长的双眼半眯,尤似琥珀的眸子失焦严重,睫毛湿得簇簇分明,眼眶里含着摇摇欲坠的水色微光。
陆时年眯了眯眼。
他的视线慢悠悠在他脸上逡巡:“这么漂亮,真是兔子?”
简游被迫与他拉开距离,不安与不适悄然卷土重来,他烦躁地想贴上去,却被捏住下巴定在远处。
大脑彻底宕机之前,他隐约听见一道真心实意的感叹传入耳中:
“大自然还真是鬼斧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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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年推门进入物理实验室,里面三个组员神态各异地围在一个实验桌前,默默无声散发着名为沮丧的气压。
他心里有了猜测,走过去:“怎么了?”
白小诗:“力传导实验又失败了。”
杜澜低着头:“对不起啊。”
李清看着桌沿没有说话,脸上全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