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书峰只是不知道数据。
乔怀遥说完，他很快就能找到该用的材料，然后取出称重。
王展和虞兴凡离得远，没有丘书峰就在乔怀遥左边看得清。
时不时还得俯身探头。
王展：“丘书峰你那大脑袋收一收，都把学神挡住了。”
丘书峰正要说话，瞥见老师过来，当即闭嘴然后踩了他一脚。
王展：“？！”
乔怀遥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有条不紊的继续实验。
王展也顾不上跟丘书峰锁喉，连忙跟着同样拿起烧杯。
乔怀遥说：“将等量的双氧水加进去。”
旁边的三个人纷纷照做。
乔怀遥调整好专用来计数实验的表，“静置三分钟。”
丘书峰他们几个齐刷刷的放下。
老师瞥见这边，那动作不算是特别的整齐划一，但是和其他的每桌每个同学都不同的进度来看，这一桌四个人，可以说是很顺了。
桌子前后离的不算太近，桌前站人的背后也有能并肩过两个人的距离。
她走上前来，从后面走过，看着桌上的实验情况，逐渐呈现出来的颜色和她刚才做出来的相差无几。
老师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一桌过多停留，转而去下一桌，“Be-23是不是放错了？这颜色偏深！我都说了有不知道不清楚的地方要问老师，不要自己瞎做！”
“重做！”
老师一连训了几排，拎着小棍敲桌子。
丘书峰缩了缩脖子，感觉要是他们这桌没有学神的话，他就得挨一下了。
可能是因为挨了训斥的缘故，本来就很安静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玻璃碰撞间发出‘叮’的声音，原本很轻不容易被注意到，但现在太安静。
老师挥着小棍就找声音来源方向，“这怎么还会碰上？手有没有悬到足够的高度，保留好距离！”
……
乔怀遥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实验。
直到最后一步，把处理好的溶液放在一边，等有结晶出现，这个实验就算完成。
丘书峰也紧跟其后的放下烧杯，他伸了个懒腰，“呼——结束了。”
实验课，提前做好实验，等老师检查无误后是可以提前走的。
丘书峰盯着烧杯等着变化，不禁问道：“学神，今天提前下课，你还是要去剧组吗？”
“对。”乔怀遥拿过另一个新的烧杯，又开始称重。
丘书峰见了狐疑道：“实验不是做完了吗？”
只要等结晶析出，举手叫老师就好。
结晶什么时候出现谁也左右不了，没有完全一比一复刻的实验比例。
同一个人做着同一个实验，都未必可以完全复刻。
所以这个时间大多也不会相同，只能静静等着。
乔怀遥解释说：“不是实验，我做点别的。”
丘书峰点了点头，想着学神可能是等着也是等着，所以开始研究起别的来了。
虽然不知道乔怀遥在做什么，但丘书峰看的认真。
虞兴凡他们做完了实验，察觉到这边的情况，纷纷凑过来看。
王展更是直接趴在了丘书峰的背上。
桌上这些都是本次实验需要用到的东西。
乔怀遥就拿可利用的做，简单处理好一切之后，折了张普通的A4纸。
用玻棒沾着透明溶液在纸上一点点画。
奇特的是，溶液并没有沾湿纸张。
丘书峰只能看见乔怀遥手里的玻棒轻动着，具体画了什么东西倒是看不出来。
王展他们三双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纸看。
用水在白纸上画还会有湿了的痕迹，颜色也会比纸张平常深，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现在看着……
白纸，透明溶液，以及毫无变化的白纸。
乔怀遥慢慢画到最后一笔，收尾放下玻棒的时候，这张纸还是原本的白色。
弄好之后，乔怀遥直接将纸张左右对折。
“学神？”丘书峰挠了挠头，感觉凭借自己已知的化学方面知识，很难判断出乔怀遥这是在干什么。
但凡站在这做这种事的人不是乔怀遥，丘书峰都得怀疑是不是实验难度太高，在这随意玩解压呢。
弄好之后，乔怀遥把这张纸收起来。
又抽出一张空白的，把刚才用到的材料都写下来。
实验室的任何东西，想带出教室都要跟老师打声招呼。
哪怕只是一张白纸，也要打招呼。
当然，打招呼能带出去的自然是除了危险性极高，以及有毒亦或者在少加工后变得有毒的东西。
简单无害的报告后可以带，其他的一律不行。
真打了报告，老师可能还得严查你那这些东西是打算干嘛去。
乔怀遥用的这些都是很平常，随处可见，网上购物都能买到的东西。
现在看见，加上实验室里东西齐全，突发奇想就做了这个。
弄好之后，课上实验结果已经出了。
清晰可见的结晶泡在溶液里面。
丘书峰看着那结晶，扭头问他们，“下课以后干啥去啊？”
王展打了个哈切，“回寝室。现在时间还早，还能回去睡一会，然后中午出来吃饭。”
睡得晚，起得早，能休息的时候就不想别的了。
虞兴凡说：“学生会有事，我得过去一趟。”
丘书峰点点头，学神就不用问了，结果显而易见。
男朋友来接，跟男朋友走。
男朋友没来接，去找男朋友。
丘书峰想到这，不由得‘啧’了一声，恋爱这东西，啥时候能轮到自己。
乔怀遥做好实验之后，就把用过的东西处理干净放回原处。
现在也不用过多收拾，直接拿起烧杯上讲台上就行。
乔怀遥说：“我去交作业。”
丘书峰收拾东西，“好。”
乔怀遥上交结果的时候，连着写满材料的那张纸一起交上去。
老师先看过那张纸，检查过后没什么不可带的东西，才转而去看结晶。
只看一眼，老师便睁大了眼睛，“你是不是调整数值了？多加了那种？你这溶液看着也不像……”
老师给的数据是能出结晶，但是很少。
这个实验做出的结晶可用做下次实验，可要想结晶比加大，用到的东西肯定更多，那样实验损耗太大。
所以不会那么做。
乔怀遥解释说：“没有多加，只是调整了一下比例。”
用更少的实验溶液析出更多的结晶。
老师挑了挑眉，“你、你做的？大一新生？”
说大几的也没意义，大二大三哪怕大四的也未必能这么随意就改了比例。
完事之后这个比例还是可用的。
这——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啊。
这么做可以减少学校耗材。
老师在这上了这么久的课，一直都用的之前的比例，就是因为没有更好的数据。
也没有人在这专项研究，实验研究的时候可能耗费的也不少，还可能出不了结果，结果也不一定能尽人意。
实验的成本太高，就一直这么凑合用了。
结果……
现在就这么一节课还没上完的功夫。
就、就改好了比例？？？
这像话吗？这不像话啊！
老师一脸茫然，这节课上的很不真实。
沉默半晌，她突然问道：“你不会是乔怀遥吧？”
乔怀遥惊讶于老师丰富的面部表情。
他轻眨了下眼睛，说：“是。”
老师心道一声：果然。
不出意外。
老师忙问道：“你这个实验数据还记得吗？”
乔怀遥点点头，“记得。”
“行。”老师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没接通的时候还不忘跟乔怀遥说：“你有空把这份数据完整的写出来，然后交给方教授，或者你直接交给老师，老师会以你的名义交上去。”
后续就是等学校跟乔怀遥谈了。
是买是换，都看乔怀遥是什么想法。
“好。”乔怀遥没太了解过这节课相关，但见老师好像挺激动的样子，大概也猜到这份数据好像挺重要的样子。
老师看着乔怀遥的眼神都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幽幽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行。”老师把烧杯放一边。“实验做完，你可以先下课回去休息了。”
做实验站了半天，肯定也累了。
老师没跟乔怀遥多说什么。
乔怀遥说：“谢谢老师。”
老师摆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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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这几天的戏份，围绕着柏锦言的单人镜头，和有柏锦言参与的多人镜头。
乔怀遥来的时候，柏锦言还在拍。
实验课一般都是四个小时，中间没有休息时间。
提前做完提前走。
乔怀遥做的比较快，也就是最后等结果的时候慢了点。
提前一个半小时下课。
柏锦言这边的剧情还处于关键时刻。
乔怀遥拿着从餐厅打包回来的午饭，先放进了休息室。
导演在外面喊着什么，像是说休息的声音。
过了没一会，柏锦言便走了进来。
拍的前面部分戏份时，柏锦言的妆造还没有后期那么落魄。
柏锦言进来休息室随手锁上门，上前抱着正打开保温袋往外摆菜的乔怀遥，贴近亲了几下。
手上顺势接过乔怀遥手中的饭盒，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实验课，下课的早。”乔怀遥把柠檬水拿出来，“哥，我报了运动会一千米。”
“嗯。”柏锦言打开盒子，放好吸管后给他，“一千米是第几个项目知道吗？”
乔怀遥抿了一口柠檬水，“现在顺序还没出，只是报名。”
柏锦言轻点了点头，“顺序出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加油。”
工作原因，他不能在运动会开始时一直陪着。
但乔怀遥上场跑的时候，他一定会到场。
乔怀遥弯了弯眼睛，说：“好。”
算算时间，实验室里画的那张纸差不多已经成型。
乔怀遥放下柠檬水，起身拉上了窗帘。
屋里的光线骤然一暗。
柏锦言问道：“怎么了？”
乔怀遥只一味的笑着，却没有解释什么，他说：“给你看个好玩的。”
说着话，乔怀遥连着屋里的灯也关上。
陆路在外面离得老远，就看见那边休息室的情况，他慢慢的蹙起眉头。
眯起的眼睛像是在斟酌分析着什么。
最后他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陆路扯着嗓子喊道：“导演！我柏哥有事，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暂时不要去打扰他。”
导演也同样喊着回道：“知道了！”
……
乔怀遥隐约听到了什么，但没太注意。
拿出那张纸递给柏锦言，“哥，打开看看。”
看着这张没有包信封的纸，柏锦言缓缓挑起半边眉毛，面上满是笑意，“情书？”
乔怀遥一愣，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说不是，话没出口便撞见柏锦言眼底的促狭。
他顿时面上一热，“哥！”
柏锦言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什么？”
乔怀遥调整了一下那张纸之后要被打开的角度。
然后开启手机录像，没有回答，而是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柏锦言应了声好，左右打开了那张折在一起的纸。
屋里没开灯，窗户又被窗帘遮挡。
纸张分开时的那抹微弱的光看着也很明显。
柏锦言怔了一瞬，手上缓慢的展开这张纸。
随着折叠中的纸张开度越来越大，其中也透出一些亮着的红色。
犹如鲜花绽放般的玫瑰，静静地在纸上发光发亮。
生动立体的玫瑰，就好像以枝抵在纸张上生长，那朵精致漂亮的玫瑰花，悬立于纸上。
乔怀遥嘴角微微扬起，那纸上的红色玫瑰和他所预想的相差无几。
乔怀遥将这段视频保存后便关上手机。
他走到柏锦言身边，侧身在柏锦言脸上亲了一下，“实验室的纸有点小，只够画一支。”
乔怀遥轻笑一声说：“下次送你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