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色的横幅是什么？左边怎么好像挂了好几个？”
……
乔怀遥注意到最后一条弹幕，顺着镜头的方向看去，那边展开的横幅叠放着，看的出来是很多层摞在一起的。
他解释说：“集团年会的横幅，每年的都留下来存放在这。”
年份不一样，印刷上去的字自然也不同。
再加上跟普通的横幅不一样，嘉遥集团定制的，还会在上面加上小字。
每年用过之后就都留在这。
不会重复使用，但会一直保留着，也算是个留念。
横幅一摘，嘉遥集团就又过了一年。
弹幕：“看起来还挺有仪式感，这样放着也蛮好看的诶。”
“我们公司都是废物利用，直接在年份上贴红纸，每年更换红纸，横幅一直都是17年的，至今为止也用了好久。”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怪节省的。”
“集团年会吗？乔乔今年会不会出席？”
之前嘉遥集团把他们的小少爷藏的太好。
谁都不知道小少爷是谁，长什么样，除了知道小少爷姓乔之外，外界对小少爷一无所知。
嘉遥集团的职员也不会有人无聊到去深扒这些，到时候消息没扒到，自己先被踢出公司了。
能进嘉遥集团很难，加上这边人性化工作管理制度，进来了谁还想走。
也就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现在小少爷身份曝光，谁都知道是乔怀遥了。
那集团年会的时候是不是也就不用隐藏身份，可以站在台上代表公司发言了呢？
如果会去的话，那网上到时候肯定会疯传小少爷的演讲。
粉丝也有新的粮可以炫了。
乔怀遥新年有了安排，年会时间和他安排的时间冲突。
他说：“不会出席。”
一般这种场合，都是乔恒飞回来，只是出个面坐镇。
然而直播间里，金色弹幕悬在上面：【会出席。】
VIP的弹幕颜色不同，悬在直播间的时间也很长，一直不见消散。
乔怀遥轻挑眉毛，笃定：“不会。”
VIP弹幕：【会。】
其他粉丝看不过去了，“干嘛呀干嘛呀？欺负我乔乔是不是？乔乔说不会就不会，你跳什么？”
“房管呢？把这个唱反调的给我踢出去。”
VIP弹幕前面的头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浅，最后渐渐消失，只留下那一句话。
在直播间出现的头像已经是被压缩过画质的。
很模糊，不经意间看去，只能察觉到是天空和大地的颜色和分层，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可这个头像……总觉得有些眼熟。
乔怀遥双击弹幕，点开VIP的个人信息。
“……”
等看清楚完整头像之后，乔怀遥瞬间沉默了。
粉丝见状，还以为乔怀遥是被VIP怼了不开心，于是纷纷炸锅。
“快来人啊！没看见我老婆不开心了吗？”
“管理员干什么吃的，给上个管理，我亲自踢！”
“这么快乐的直播间，别逼我骂人啊。”
VIP解释：【我在跟我儿子讲话。】
粉丝：“？？？”
“诶你个——来来来报地址，咱们线下互殴好吧？”
“你胆敢占我老婆的便宜？我真的是……”
弹幕飞快刷过的同时，乔怀遥只能看见那条金色的弹幕。
他无奈道：“爸爸，你怎么来直播间了？”
粉丝：“！！！”
“我cao巴啦。”
“误、误会，老婆你快跟岳父讲我不是有心的！”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岳父您还好吗？对不起刚才我狂妄了。”
“也妹人跟我说乔恒飞爱看直播啊，这么大个董事长，不应该天天开会签分分钟好几千万上下的单子吗？”
……
乔恒飞：【我看到你微博了，点进来看看。】
说着，还刷了两个平台最贵的礼物。
乔怀遥无奈道：“你刚才说的年会，我不参加。”
既然是爸爸说的，那肯定不是开玩笑随便打字逗他，是真的想让他参加公司年会的。
乔怀遥都已经安排妥当，自然是不能来参加的。
得提前跟乔恒飞说好，要不然后面直接安排的话，乔怀遥的时间会变得很紧，也可能不能兼顾两边。
乔恒飞：【为什么？年会很好玩的。有很多活动，还有很多奖励。】
乔怀遥轻眨了下眼睛，“那我想把好玩的让给爸爸。”
乔恒飞：【？？】
金色弹幕太耀眼。
柏锦言给乔怀遥发了消息，没有收到回复便来直播间看了一眼，一进来就看见了这条弹幕。
因为柏锦言的账号也是高级VIP，因为经常进来，乔怀遥还给上了个管理。
‘本直播间管理尊贵VIP用户柏锦言进入直播间。’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都静了一瞬。
下一刻，粉丝疯狂刷屏：“修罗场，修罗场！”
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岳父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你的好儿胥@柏锦言。”
“@柏锦言，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叫声爸爸。”
“哈哈哈艹，你们也太损了。看的我脚趾好累，三室一厅都完工了。”
“行，这就算见过家长了。”
“救命啊，笑的我肚子疼。冒昧的问一句，我可以当一天的民政局吗？”
……
直播间弹幕太过闹腾。
柏锦言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乔恒飞在直播间。
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呼：【乔叔好。】
乔恒飞：【小柏？你也来看遥遥直播？】
柏锦言：【嗯。工作闲下来就进来帮他涨涨人气。】
他在这边解释，粉丝在那边疯狂拆台。
“才、不、是！乔乔直播间人气超级高，不开播都稳坐第一！”
“就是就是，他就是工作累了进来看老婆的！”
“姐妹们，咱都理智一点吧，磕CP不要舞到人家家长面前啊（搞快点搞快点）”
乔怀遥嘴角微抿，把部分词汇加入屏蔽词。
拿过旁边的手机给柏锦言发消息，同时问道：“爸爸，你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乔恒飞：【还是跟往年一样。】
过年的时间安排永远都是千篇一律。
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存在什么节假日双休日了。
平时忙碌的有睡觉时间都已经很不错。
过年也是这样，在集团年会上露面，结束后又紧着登上飞机。
这样的生活，都不知道持续了几年，乔恒飞早已经习惯。
乔恒飞：【你要是出席年会，今年我就不回去了。】
乔怀遥楞了一下，“我只是挂名小职员，即使去了也不能代表公司高层。”
身份和名下股份是一回事，在公司的职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乔恒飞：【那我现在退休，你来当董事长怎么样？】
乔怀遥：“……？”
怎么感觉，这才是你最一开始的真实想法。
“我不要。”乔怀遥还有很多实验，除了上辈子已经得出结论的，还有很多又想法但没有付诸行动的。
等手头的实验全部完成，还会启动接下来的实验。
乔怀遥笑着说：“我还有很多实验排队等着呢。”
乔恒飞：【随你，反正这公司迟早是你的。】
直播间的粉丝听的是两眼冒星。
“好多钱好多钱。爸爸您还缺儿子吗？不怎么聪明但好在也不笨的那种。”
“虽然乔乔在化学方面也有卓越成绩，但是不继承家产，总感觉好亏啊啊啊。”
“乔董事长都说了，迟早是乔乔的。以后找个职业经理人打理这些，边做自己喜欢的实验边赚钱。”
“哈哈，这个小穷鬼担心的还挺多。”
“人参公鸡！人参公鸡是不是？！”
……
由于乔恒飞在直播间里。
柏锦言就没怎么发弹幕，只偶尔乔董事长提起他，他才会回上一条。
其他时间，都在聊天软件里跟乔怀遥聊天。
乔怀遥兼顾着直播弹幕和手机对话框。
乔恒飞：【我去开会了。你一会没事可以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有给你准备的礼物，本来想回去再拿给你的，但我行程有变，你自己拿一下，我办公室上着锁，助理进不去。】
这份礼物是年前的，过年的时候还会有一份。
乔恒飞怕过年再回来，两份礼物叠到一起了。
提前给的话，自己又不在家，助理打不开门。
乔恒飞还在想怎么把东西送过去，就发现乔怀遥就来了公司，正好让他自己拿回去。
乔怀遥轻声说：“好，注意劳逸结合。”
乔恒飞随手又丢了个礼物，应该是回答乔怀遥的话，丢完之后就退出了直播间。
过了一会，柏锦言才重新在直播间发弹幕。
柏锦言：【今天要直播多久？昨天播的时间长，今天是不是能早点下播？】
粉丝：“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刚才你岳父在的时候你老实巴交，你岳父走了你直接重拳出击劝下播的是不是！”
“来人啊，谁能把董事长叫回来！”
“不要下播我还没有看够，时间还早，乔乔可以再加播十几个小时！”
柏锦言：【再废话，现在就下播。】
粉丝：“……”
这么严肃的话，显然不是说给乔怀遥听的。
直播间的粉丝顿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诶呦，开个玩笑，播十几分钟二十分钟的也是播呀。”
“柏哥，有话好说。我愿意用未来三天不怼你，来换乔乔晚点下播。”
“几天不见，我柏锦言又帅出了新高度。”
弹幕齐刷刷的都是夸柏锦言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柏锦言唯粉在直播间开会聚餐。
乔怀遥弯了弯眼睛，什么都不做，就在手机前面看弹幕和柏锦言互怼，都能看一天。
他曲起指尖，指节处轻敲屏幕，“食堂还是健身房？选一个。”
在这坐的也够久了。
跟柏锦言互怼的粉丝顿时回过神来刷屏。
只有两个选项，她们刷屏的内容却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个说要看高尔夫球场的。
嘉遥集团虽然注重员工的身体健康，准备有健身房，但也不会在公司安排个高尔夫球场。
这不现实。
柏锦言：【去食堂。】
“好。”乔怀遥拿起两台手机，“正好我也有点饿了。这边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吃完再回去。”
柏锦言：【早饭没吃？管家没有给你送吗？】
乔怀遥顿了顿，原来是柏锦言让管家来送的早饭，“送了，但我没胃口就让管家拿回去了。”
在柏锦言打字之前，乔怀遥又说：“我吃了点面包和牛奶，早饭送来时我垫了早点。”
四舍五入也算是吃了。
柏锦言：【‘点’是多少？】
乔怀遥：“……”
早知道就不那么细说，直接说吃过早饭就好了。
电梯门打开，乔怀遥走进去关门，按下集团餐厅那层的楼号。
他举着手机，煞有其事的说：“电梯里的信号不太好，我这边看着弹幕一卡一卡的，大家发弹幕的速度慢一点。”
从刚才就一直看直播的粉丝满脸茫然。
信号不好？这哪能呢啊？
刚才从一楼上到顶楼，别说网络波动了，满格信号都没降下来一点。
这怎么现在才从上往下去几层，信号就不太好了？
嘉遥集团有三个食堂。
分别分布在大楼里的一层十六层和二十七层。
每层都有一个分区的固定菜式，其他的分区就是西餐法餐每层都不同。
哪天吃腻了牛排想换换口味，就可以下楼换个餐厅。
餐厅味道好，价格比外面卖的便宜几倍不止。
几乎都在食堂吃，偶尔才会点个外卖改改口味。
“乔总。”窗口处，打饭阿姨笑眯眯的拿着勺子，麻利的将满满一勺子的菜放在分装碗里。
打饭阿姨问道：“乔总想吃点什么，前面都是盛好的，不满意我这边再给你盛一碗新的。”
乔怀遥：“不用麻烦。”
从左到右一排，每道菜前面都用小碗装着，因为菜色比较多，碗里面的量不是很多，如果偏爱某种菜，可以多拿几份，都是不限量的。
乔怀遥拿着托盘从左走到右边，只挑了几道清淡的菜，还额外拿了一盘凉茶。
汤是排骨汤，应该是撇过油水，浓白色的大骨汤上面没有浮油。
他盛了一碗，还带了两块小排骨。
量有点少再加上非常素，唯一的肉就是汤。
粉丝纷纷表示：“乔乔也吃的太少了。”
“这个食堂是怎么做到的，每道菜都是我爱吃的。”
“走慢一点！我还没选好菜呢！”
“乔乔这一顿，我能吃他两倍，还只是个半饱。”
“看起来不挑食的样子，感觉好好养活呀。”
“姐妹新来的吧？去看之前的综艺游戏，乔乔那哪叫挑食啊，不吃的都可以列一片论文出来。”
……
乔怀遥刚才拿菜的时候，镜头一直对着菜的方向，今天的菜品都有什么，直播间的粉丝应该都看得一清二楚。
端着托盘坐下后，乔怀遥也没有重新再拍一遍，拿着勺子慢慢喝着排骨汤。
里面应该还加了玉米，沉底了没捞起来。
喝的时候有淡淡的甜玉米香，炖煮的排骨本身就不油腻，现在加了玉米，喝着回味更有点点清甜。
喝到好喝的玉米排骨汤，乔怀遥拍照发给柏锦言。
乔怀遥：【这个好喝。】
柏锦言把图片保存，【下次回家给你做。】
消息之后，又跟了一张带有包装盒的照片。
柏锦言发了一条语音：“这个好看吗？”
东西是拿在手里面拍的，只能看见个轮廓，但丝毫不影响颜值。
“好看。”乔怀遥看着像是个摆件，“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你不是一直觉得床头柜上有点空吗。”语音中，柏锦言漫不经心的说：“我看见这摆件觉得很合适，就让店家装起来了。”
乔怀遥蓦地怔一怔，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我只是摆家具的时候看见，随口一说的。”
在购物软件上找了，没碰到合适的就没有下单。
后来又忙着其他的事情，没顾得上填补床头柜，他都快不忘掉这回事了，柏锦言却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