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遥：“……？”
看见这条弹幕的瞬间, 乔怀遥是懵的。
怎么就凌晨一点了？
乔怀遥回头看了一眼整理好的快递盒。
不知不觉间也摞起来了。
一些零散的小物件，发过来的时候都是需要安装的零件。
挨个处理好也挺费时间的。
加上乔怀遥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按步就班装好。
一来一回时间就长了。
不过……
乔怀遥不免抬手扶额, “是意外, 我拆快递太专注，都忘了时间。结果又被你抓到。”
弹幕：“？？？”
“又？之前难不成还被抓到过？”
“展开说说！”
“刚冲了30的会员，我要听高清。”
“小脸焦黄的贵族VIP走了进来。”
“要不是柏锦言在我怕被封号，我高低给你整两句！”
……
柏锦言的弹幕夹杂其中：【特意进来抓你的。】
乔怀遥：“……”
他轻咳一声，反正也过了时间，索性先把手里开到一半的快递拆完，“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现在不在一个省, 有时差？”
柏锦言：【？】
粉丝：“《不在一个省有时差》”
“哈哈哈, 就根据最新路透和乔乔现在放假回家的位置, 柏锦言那吹个沙尘暴, 半个小时都能到乔乔那边。哪来的时差啊这。”
“地理一百昏一百昏。”
“柏锦言听了这个问题都迷糊。”
“别笑了姐妹们, 柏锦言来抓人了还看不明白吗？乔乔要下播了。”
“……笑容渐渐消失。”
柏锦言没有继续在直播间里打字，而是用聊天软件给乔怀遥打了视频电话。
乔怀遥拍了拍手上的土，先接了视频。
柏锦言说：“先回去吧, 弄好手里这个就别拆新的了。等白天再弄。”
“嗯。”乔怀遥把后台的直播软件拿出来关闭。
直播间的观众只听见柏锦言说了句话之后，直播间就黑屏了。
粉丝：“……”
你有本事跟乔乔视频, 你有本事直播给我们看啊！
黑屏的直播间仍然充斥着各种弹幕。
甚至比之前直播的时候还要更多些，潜水只看不发言的都出来打了几个字。
乔怀遥没再关注直播, 拿着手机下楼。
他问道：“哥, 你怎么还没休息？”
柏锦言淡淡道：“刚到酒店。”
然后就看见微博自动转发的直播通知, 且上面还带着‘主播正在直播’的标签。
没坐下歇口气, 就进去逮人了。
乔怀遥抿了抿唇,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声说：“二楼采光不好，一直开着灯没注意时间。”
披上外套出门，冬季天没亮的凌晨，加上室内外的温差，不由得让人呼吸一紧。
乔怀遥拢着外套，几步上了车，“我先回去了，哥你也早点休息。”
“好。”柏锦言捏了捏眉心，“今天……”
“今天真的是意外，我下次肯定按时休息，不许押后再议。”顿了顿，乔怀遥又说：“不许秋后算账。”
柏锦言轻笑一声，薄唇微扬，开口的声音都多了几分笑意，“我想说，今天跟你们公司品牌合作的事情定下来了。公司走流程应该会慢些，我先跟你说一声。”
乔怀遥：“……”
车里的光线很暗，开着视频也只是靠着手机里那点微弱的光线，不足以看清他的脸，却能瞧见逐渐染上红晕的耳垂。
柏锦言神色温柔却藏不下眼底的促狭，“秋后算账的话……”
乔怀遥蓦地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微微凝滞。
“咳！”他重重咳嗽了一下，在柏锦言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先一步说道：“哥你白天不是还有其他工作呢吗，去洗个澡换身睡衣，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柏锦言唇边笑意渐深：“好。”
听到这个字的瞬间，乔怀遥点在挂断上，界面短暂停顿之后自动退回了聊天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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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装比起硬装而言，也没有很轻松。
但好在，网上下单的时候会有实景参考，可以拍别墅内准备放置那个物件的位置，虚拟实景大概参考。
也省了买的摆件不合适，退换货麻烦。
直播用的手机就挂在支架上。
乔怀遥在别墅里忙活着，走来走去。
直播间的人气很稳定。
可能也是因为乔怀遥距离上次直播太过遥远，看了综艺又一直关注微博的粉丝嗷嗷待哺，见开了直播就进来等着。
弹幕悠悠哉哉飘过：“怎么有点治愈系装修的感觉，好安静啊。尤其是放书的时候，最后一本书恰好可以填补缝隙，严丝合缝，强迫症狂喜。”
“而且这样慢慢悠悠的也不会感觉很累，好温馨。”
“可是乔乔是嘉遥集团小少爷诶，让小少爷亲自来处理这些小事，是不是有点……？”
“嘶，本来我看的还挺起劲，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难不成是有钱人闲来无事的乐趣吗？”
“不对啊，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装修的前提是买房，乔乔为啥突然买房子了？小少爷总不会缺住的地方吧。公司下面酒店都多少了。”
……
弹幕有一个人提起不对，其他粉丝看见略微一想感觉还挺对，于是纷纷加入探讨。
结果福尔摩斯附体分析半天，也没算出个合理的答案。
乔怀遥放好书架，从椅子上下来。
一旁仰着头看的管家，双手虚托着，时不时根据乔怀遥下来的方向，调整自己的角度。
就怕出什么意外，他好能及时把人扶住。
见乔怀遥安全落地，管家这才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半步。
怕乔怀遥再做一些危险的软装，管家想了想说：“小少爷，公司设计了两款新的跑车，已经送去地下停车场了，等您签收呢，小少爷要不先下去看看？”
乔怀遥拿起托盘上的毛巾，用热水浸湿的。
因为是过水之后卷起来，温度降的慢，再加上书房里开着恒温，把毛巾拆开还是温热的。
乔怀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沾染的少许灰尘，“我下去看看。”
管家轻点了下头，笑着说：“好的。”
拿过手机，乔怀遥瞥了一眼上面的弹幕。
就‘买房子装修’这个问题大篇幅讨论，已经隐隐有了霸屏的趋势。
乔怀遥淡淡道：“没什么原因，就是想自己装修。”
下楼的时候路过客厅，昨天放在那里的玫瑰管家已经处理好了。
外面的包装没有拆开，下面的花泥换成了大小合适的花瓶，有花纸遮掩，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到下面的花瓶。
但那大束明显是别人送的，不是自己买的玫瑰花束。
还是吸引了直播间观众的注意力。
“这束怎么也得99+了吧？包装也很好看，谁送的谁送的？”
“乔乔不会谈恋爱了吧？！哪个追求者居然还能把玫瑰花送到，柏哥没暗杀你？”
“妈妈不允许！乔乔你还小呢！”
“@柏锦言，给你个机会，抓紧时间把送花的人除掉，我出五毛钱众筹。”
……
乔怀遥楞了一下，才发现手机镜头不是自拍。
他把镜头方向调整回来，对于那个玫瑰花倒是没有解释太多。
直播间粉丝也就是口嗨，看见玫瑰就随便调整一嘴。
结果乔怀遥没有说话，粉丝反而沉默了。
弹幕静了一瞬，后面慢慢悠悠的飘出来一个：“不会吧？真谈恋爱了（震声）”
“CP正在狂按人中。救命啊——糖发的多，怎么刀都没刀我们一下，直接就BE了？嗯……那我再叫老婆，是不是不会被封号了？”
乔怀遥挑了挑眉，不由得勾起嘴角。
他走进电梯，说：“有些话，被我哥抓到一个都跑不掉。”
被抓两次的乔怀遥深有体会。
反复被封号的粉丝也是浑身一颤。
乔怀遥点下负二层的按键说：“带你们去看车。”
未来他们都会住在这里。
所以之前乔怀遥别墅里的车，以及柏锦言那边的都一并开了过来。
只是偶尔会开的那些，有些根本不会开的就还留在原处。
从电梯开门方向出去，最靠近的位置全部都是新款，一眼就能看见。
还有很多市面上还只是预热，都没有正式开售的车型。
弹幕：“？？？”
“我网上看车展都没瞅见过这么多豪车。”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爸爸、爷爷……”
“乔乔别看车库了，赶紧上楼，拍一下保姆间，我明天入住。”
“？大家都在门口蹲着，凭什么你敢觊觎保姆间？”
乔怀遥没有收集豪车的想法。
但有嘉遥集团这个背景在，有什么性能比较好的车，都会先往他这边送。
乔怀遥鲜少会开其他的，出门通常都是柏锦言送他的车。
家里这边的司机也知道他的喜好，一般乔怀遥不提起，司机也不会主动去换车。
乔怀遥挑了离他最近的，也没过多关注是那个品牌。
手边有个磁吸手机式手机支架，调整好座椅位置之后系上安全带。
被豪车晃了眼睛的粉丝这会又被跑车内饰吸引了注意力。
也有零星几个人在问：“乔乔这是要去哪里呀？”
“能不能让手机悬浮起来，把跑车内部四周每个细节都让我看看。”
“该说不说这车真帅，就是我们本地没有这个品牌的4S店，我就不买了。”
“你不买的话，那我也不买。”
“刚才打电话问了银行能不能贷款买车，柜员说银行没有六千万，六千万都没有你开什么银行！”
“有没有一种可能，柜员说的是你卡里没有。”
……
跑车都是上了牌的。
开出去的时候门口感应自动开启，挡杆都抬到一边。
别墅区人都少，这个小区，整个区域内只有个位数的别墅。
一条路走到尽头，可能都找不到另一栋别墅。
小区绿化很好，哪怕是冬天，也有顽强生长的绿植。
乔怀遥漫不经心的轻转着方向盘说：“回我哥那拿点东西。”
别墅区大多都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
因为拿地便宜，开发还是那个有利可图。
但柏锦言挑的房子，自然不会离的太远。
也算是比较罕见的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投资建造出高端别墅区。
只是，开发商出的钱多，价格自然也不会低，就是如此，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购房名额还要经过后续分析。
现在好像他们选定的别墅，是最早开始装修的。
小区里的路有些绕，开出去费了点时间。
等开出小区大门并入主车道，直播间已经是满屏的：“……”
“我刚还说呢，这小区里还有花园，合着还没开出乔乔家别墅范围。”
“试问，谁不想住在这种地方？”
“乔乔你的房子我很喜欢，搬出去吧，现在是我的了。”
“格局小了啊姐妹，柏锦言又不在，你去陪乔乔他不香吗？”
乔怀遥专心开车，没有注意弹幕上在说什么。
这边楼房的停车场在后面，乔怀遥没有去绕，而是在临时停车场停下。
他只是来拿点东西，用不了多少时间，拿了就走。
有些小摆件很适合带去新家。
还有那些之前存下的东西，算得上是他们上学时的回忆，自然是一分不落全部带走。
东西多且碎，但都是整理在箱子里的。
书本偏多，也不担心会弄坏。
衣服什么的乔怀遥没急着拿，只拿走了比较重要的。
因为要搬东西，所以就没带着手机。
乔怀遥把东西都放在后座上，回来想看一眼弹幕，结果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占据了整个屏幕。
稍稍抬起的手僵在半空，那个来电显示让乔怀遥不禁眯起眼睛。
孟阿姨？
乔怀遥没急着接，而是先说了声：“我先下播了。”
关掉直播间之后，才不急不缓的接了电话。
乔怀遥冷声道：“中午好，孟阿姨。”
对面信号似乎不太好，过了很久之后，孟筝才颤颤巍巍说了句：“乔怀遥，离柏锦言远一点，他很喜欢你，你能不能从他面前消失？”
乔怀遥缓缓挑起半边眉毛，言语间像是再商量，但不容拒绝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许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乔怀遥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他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沉声说：“孟阿姨，我们俩之间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是在劝你。”孟筝那边传来脚步声，“你对柏锦言一点都不了解，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对我——”
“孟阿姨。”乔怀遥语气淡淡的，不着痕迹的打断她的话，“我不想知道。”
刹那间，乔怀遥就读懂了孟筝的意思。
挑拨他和柏锦言的关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提供帮助。
“您不必向我诉苦，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我哥这边。”
乔怀遥说：“您用那种手段规范出的绝对完美，任何结果，您都应该心里有数。”
而且，即使抛开这些不论。
上辈子的孟筝……只怕也一直没有后悔。
孟筝一直说喜欢他不是作假，只是这份喜欢不是对他的人，而是对所谓的绝对完美。
那么最后葬礼的时候，特意把他从国外叫回来，让他知道一切，何尝不是一种报复心理。
‘我所创造的绝对完美消失了，凭什么你还存在。’
这种想法，只怕就是当时孟筝脑海中最真实的念头。
孟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怀疑她的教育方式，顿时失态大喊道：“乔怀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我是你孟阿姨，我是从小看着你——嘟嘟、嘟嘟。”
戛然而止的话音化作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下一刻，柏锦言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乔怀遥轻吐一口气，“哥。”
他接通视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低沉，“怎么了？你那边忙完了吗？”
柏锦言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他。
乔怀遥轻眨了下眼睛，歪头道：“嗯？”
柏锦言面上的寒意有所缓解，“刚才孟筝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嗯。”乔怀遥老实点头，不等柏锦言细问，便说：“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挂断了，可能信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