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在上岚峰分头问问。”慕从云思索之后很快有了对策:“与金猊有往来的人都问问, 他若是从紫宸苑回听竹苑,大白日里总会有人看到。入夜之前若还是找不到人也收不到回信,我便去寻学宫。”
五人迅速有了分工,肖观音、关聆月、沈弃还有赵槐序往附近的院落去询问, 慕从云则径自回了听竹苑, 进了金猊的屋子仔细查看。
金猊的屋子里一切如常, 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也是慕从云刚开始见屋里没人时,并未重视的缘故。
但肖观音说金猊要午睡, 早早就从紫宸苑回了听竹苑。若是中途金猊没有因别的事离开上岚峰,那听竹苑的这间屋子很大可能就是他失踪的地方。
当时他与沈弃练剑,并不在院中。赵槐序去了丹室,听竹苑只有金猊一人。若真出了什么事情,确实难以察觉。
慕从云边思索着, 便检查屋内陈设,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错漏。
外间的小厅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这才往内间去。
内间由一扇山水屏风隔开,与外间瞧着差不多,一应物件摆放的整齐有序,床榻上被褥也叠放的平整, 并未有用过的痕迹。
但不知为何, 慕从云心头总充斥着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种感觉萦绕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不敢忽视这一丝警醒之感, 慕从云将内室检查了两遍,目光扫过窗台上蔫巴巴的植物时, 忽然顿住——
目光缓缓扫向整个屋子, 慕从云终觉明白这一丝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
——屋子里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就见茶盏都放在托盘之中。
床榻上的被褥也没有半丝褶皱, 干净整齐地不像话。
但金猊素来是个粗糙的性子,慕从云来过他几回,每回金猊都要急急忙忙地收拾半晌才放他进门,即便临时收拾过了,但也能看出屋里的凌乱随意。
绝不会有现在这般整齐干净。
更像是有人刻意收拾过,营造出一种金猊并未回来过的假象。
——这个手法与掳走阴雪的人又不太相似了。
慕从云蹙眉认真思索,凭着记忆将帐幔随意挂开,叠放的被褥打乱。椅子随手拉开,桌上托盘中的茶盏拿出来,倒上半杯水,随意摆放在桌面上。
按照金猊原本的习惯将陈设随意摆开,慕从云站在屋子中央沉思。
若是金猊当时确实在午睡,忽然遭遇袭击,他会如何应对?
金猊只有脱凡壳大圆满的境界,并不似晋升忘尘缘境一般可以在睡眠之中仍然保持警醒。午睡之时他的反应必定会比平时迟钝,但若对方派来的人只有忘尘缘境,以金猊的修为,并不是全无反抗的机会。
而且看屋内动过的陈设,金猊也必定努力挣扎过的,这才打乱了屋里的布置。
“若他发现逃脱无望,当会给我们留下讯息才是。”慕从云的思绪越来越明朗,目光落在了内间的窗子上。
他上前将两面的窗户都推开。
掳走金猊的人必定不会走正门,那便只能从窗子离开。金猊的屋子在听竹苑最里侧,一面与赵槐序的屋子相邻,一面则靠近院墙。
慕从云从靠近院墙的那扇窗子挑了出去,就见院墙的草地果然有轻微的踩踏痕迹。
他目光逡巡几圈,在不起眼的草丛间找到了傀儡鸟“鸿雁”。
这只“鸿雁”还是上次去毒门时,他用来找肖观音的那一只。
慕从云输入了灵力,就听“鸿雁”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
“什么人?”
“你们要做什么?”
“师兄救命!”
金猊的声音在喊“师兄救命”之后戛然而止,之后便只有武器接刃的铮响,以及物件撞击落地的闷响。显然是金猊被对方用某种方法禁了言,但人却尚未受制,尚在挣扎。
“鸿雁”中的声响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在一声滚落的闷响之后,便彻底终止。
慕从云攥紧了“鸿雁”,立即给沈弃等人传讯。
片刻之后,五人齐聚听竹苑。
慕从云将“鸿雁”拿出来给他们看:“可以确定金猊是被人掳走了。”
沈弃道:“我们也都询问了一圈,确实有人看见金猊回了听竹苑。”
“我放出去的蛊虫也没在学宫找到金猊的行踪,他肯定不在学宫里了。”肖观音也道。
“掳走金猊的人与掳走阴雪的人会是同一个么?”关聆月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