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只觉得浑身一轻,顿时脱力地跌坐在地上。虽然将花炎的魂体抽离出来,但他亦遭受重创,此时头疼欲裂。却还要强打着精神看向沈弃:“多谢阁下相助,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我乃玄陵无妄峰谢辞风座下三弟子,今日阁下救命之恩,来日必当重谢。”
说完还勉强站起身,端端正正朝沈弃一揖。
若不是他始终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虚弱至此掌中都还凝着一缕灵力未散的话,沈弃都要信了他的说辞。
“虚伪。”
沈弃看破他的戒备,轻嗤一声拂袖离开。
金猊被他衣袖带起的灵力余波撞到,那一丝强撑凝聚的灵力彻底散去,霎时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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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刀剑相接的铮响,肖观音知道那是大师兄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不敢耽误,当即收起子母剑,将戴在胸.前的一面银钹取了下来。
那银钹只有半掌大小,钹上刻着繁复花纹,极薄,平日都藏在衣裳里面贴身带着。
肖观音双掌运起灵力,托起银钹,小巧的银钹在灵力的拍打下飞快旋转起来,发出穿透力极强的鸣声。
三响之后,只听四面八方都传来簌簌之声。无数藏匿起来蛇虫鼠疫纷纷朝着主院涌来,按照肖观音的指示去搜寻金猊的行踪。
刀剑声、虫蚁穿行的簌簌声汇集在一处,然而整个主院却没有任何人靠近。
肖观音闭目细听着四面八方的反馈,拍打银钹的幅度越来越大,鸣声也越传越远。
然而没有,主院没有金猊的行踪。
肖观音疑惑地睁开眼,在灵力拍打下转得越来越快的银钹已有了脱离掌控之势,她只能收敛心神专心控制银钹,开始第二次搜寻。
还是没有。
肖观音骤然收力,徒手抓住了快速旋转的银钹。银钹发出激越的鸣响,犹自震动不休。肖观音嘴角沁出一丝鲜血,神色却丝毫未见退缩,而是直接以掌击钹,发出沉闷的催声。
她不再原地等待,而是边走边击钹,侧耳仔细地辨认着什么。
片刻之后肖观音陡然睁眼看向左侧,收钹拔剑,竖劈而下:“结界。”
红风一时不察险些被她斩中了翅膀,怕被她发现行踪,只能放弃结界退开。
无人守阵,肖观音很快破了结界而出。
结界内外的景象一般无二,远处能感受到大师兄磅礴的剑意,但近处……肖观音目光一凝,顿时锁定了方位,朝着金猊气息所在疾奔而去。
见她找到了地方,红风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去拦,却忽觉翅膀发烫,扭头就见羽毛烧了起来,顿时大惊,只能先着急忙慌地扑火。
沈弃冷眼看他:“拦个人都拦不住,本尊养你何用?”
红风抖了抖焦黑的羽毛,生怕他生气再放一把火,只能谄媚讨好道:“我道行微末,自然比不得尊上。而且那小娃娃怎么说也是尊上名义上的师姐……”他说着见沈弃面色发沉,赶忙又找补道:“若是我下手重了将人伤了,慕首席平白担心,恐怕坏了尊上大计。”
这倒是说得不错,一个金猊已经占了师兄太多心力,若再来一个肖观音,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沈弃轻飘飘瞧他一眼,这才有闲暇问道:“不是叫你们去给陈破引引路,怎么就回来了?”
红风道:“陈破的人在我们的引导下发现了阴雪踪迹,陈破得知消息后亲自去了。红云留在那边盯着,我则回来给尊上报信。”
“陈破倒是会挑时候浑水摸鱼。”沈弃哼了声,道也不着急,只吩咐道:“让红云继续盯着,小心些。你折返学宫,设法以我的名义通知学宫掌教,让他带人来花家。”
他看向花宅上方还在与花震英缠斗的慕从云,压下了出手的冲动,隐匿身形藏到了暗处观察伺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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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肖观音争取时间,慕从云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与花震英之间到底差了两个小境界,要拖住对方十分费力。初时尚且能支应,但纠缠这么许久,境界之间的差距便显现出来,他的灵力已耗得半空,逐渐干涸的经脉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肖观音尚未传来讯息,他便不能退。
眼见花震英再一次破开他设下的剑阵,慕从云再度挥剑劈出,一剑封死了对方的去路。
花震英面露愠色,心底2其实已经有隐隐担忧。
在他看来,老祖宗这会儿早就该出关了,不论是那个贸然闯入的女娃娃还是面前这个青年,都蹦跶不了多久。
但事实上面前的青年人拦了他半晌,而主院异动频频,但早该出关的老祖宗却迟迟不见人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下方的主院,慕从云也跟着瞧了一眼,正看见了肖观音发出来的讯息。
人找到了!
慕从云反应极快,当即一剑化五,斩向花震英,自己则朝着肖观音所示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