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还在问:“行不行?行不行?先止血吧?”
男子已经顾不上她,功法一运行,由于丹田破碎,经脉和灵力都失去控制,他不得不用所剩无几的神识去控制、压制、引导灵力按照功法路径运行,同时修复着经脉,等经脉修复完好,才能逆向修复丹田。
以经脉修复丹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他正好是在这山谷附近出事,若不是他正好知道山谷里有聚灵果,若不是正好有人救了他带他过来——他是准备魔化的。
修魔,不需要受限丹田。他被杀是事实,无关那虚假而浅薄的情谊,对于报仇,他不需要一丝一毫的犹豫,修仙报不了仇,那就修魔。
在他下定决心的前一秒,扈轻踩中了他,他忽然迫切的想试一试,试一试是不是所有人心都险恶、人心都冷漠。
他想,他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尽管她是凡人,却像一缕坚韧的丝,让自己舍不得放弃,舍不得放弃往日里追求的温暖和光明。
都走到这里了,以她的凡人之躯,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这里,他不信这里会是他的绝路。
男子全部心神在修复伤势上,扈轻的问询得不到回答,她也顾不得了,从储物袋里拿出各类止血的药,刺啦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呃,用力大了些,口子撕的有点大...咳咳。
她把药粉全倒上去,白色黄色的药粉迅速被鲜血浸透变成红色,血仍旧汩汩流出。
扈轻焦急四顾,眼睛一亮,看到旁边植物的叶子,止血!
她看眼男子,见他闭目凝神,连果子都顾不上吃,当即捏碎了个果子塞到他嘴里。然后狠狠撸了一把止血的叶子,塞进嘴里大口嚼,嚼两下呸的吐到伤口上,再嚼再吐,再嚼再吐。
视线不停的在周围寻找,找到一种止血更好的植物,扑过去取出锄头狠狠一挖,挖出一大块根来,顾不上洗,连着上头的泥土几下抠碎了按在伤口上。
再看看人,又用带着血、泥、碎叶子根屑的手捏碎两枚果子塞进去。
再敷伤口,再喂果子。十几个果子全喂进口,而扈轻犹嫌不够,把这里生长的她认识的对身体有好处的果子全摘了喂进去,所有止血的叶、茎、根也全挖出来嚼碎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山缝里的山谷幽幽暗暗晦晦明明,地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活过来。
一活过来,就感受到来自肚腹的无比压力,他看到自己肚子上长了座山。那是一座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山。
瞠目结舌。
自己是接受了什么神奇的治疗吗?
耳边脚步声响起,他看到一张憔悴的脸出现,他的救命恩人手里抓着一把草。
扈轻见他醒来也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实在不知道该给你喂什么了。”
看着那把草,男子难得的面无表情,他此刻才觉得胃里饱胀的不正常:“我能问问,你给我喂过什么吗?”
扈轻呼的吐气:“这里能吃的都给你喂下去了。”
男子:“...”
“哦,你放心,我觉得有毒的没给你喂。”
他挣扎要起,被肚子上的药山镇压回去。
扈轻:“你不流血了吧?”
他看着药山,有这么一座山压着,想流血也难吧。
“不流了。我想坐起来。”
扈轻上前,手一推,药山轰然倾倒,男子觉得不好,为什么他小肚子上格外的凉?不只小肚子,还有小肚子的上面,和
扈轻定定看了几眼,很遗憾的告诉他:“不流血了,但可能要留疤了,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