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熬了。
他的破锣嗓回荡在这层楼的走廊和陆词空落落的心口。
奶奶被吓了一跳：“！”
是他听错了吗？
连个停顿都没有。
陆词看向门内。
陆词的手机正好响起来，他逃出生天似的赶紧说：“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去上课了，还有事情。”
他已经掏钱订好了最贵的大床房。
陆词继续找钥匙。
汤铮连忙也起身追过来，抓住他的手腕：“那今天在学校一起吃中饭，一起放学回家吗？”
陆词笑笑：“我就是知道。”
陆词不想在奶奶面前撒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意思又没用。”
陆词盯着门板：“？”
就像当年，奶奶特意赶过来，挡在他面前，不许爸妈打他，气得爸爸指着奶奶的鼻子骂说：“妈，都怪你，把他给溺爱坏了。”
荣奶奶惊讶地说：“哦！还真是我的孙子！几天不见，漂亮的奶奶都认不出来啦。不错不错。”
奶奶问：“那你呢？”
好了。
奶奶抱抱他：“傻哦。”
陆词真的好不自在，现在他只要一走在汤铮的身边，闻到汤铮的味道，就会想到那天他被汤铮抱着亲吻的事情，就会难以抑制地渴望起来。
“男朋友吗……”
这下轮到陆词满脸通红了，他说：“没。”
“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以后我们宝会遇见很好的人的，你还年轻着，不着急。”
陆词想。
陆词没反应过来。
陆词笑得眯起眼睛，说：“您家的。”
下午一点。
会开始奢妄，幻想汤铮是他的男朋友。
“有幸当你的男朋友吗……”
“我还以为那天我亲得太过分了，把你吓坏了呢。”
陆词呆怔原地。
推开门，转过头，让奶奶先进去。
“你对他有什么意思不？”
陆词只得答应：“一起去一起去。”
怎么？知道不会被我纠缠，就这么轻松？
“小宝，你不是说他对你没意思吗？”
荣奶奶见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老花镜，装成不认识他似的，拿腔捏调地用家乡话问：“呀？这是谁家的小帅哥？长得这么帅的啊？”
汤铮一直低着头。
汤铮还想说什么。
他奶奶姓荣，头发染成乌黑，身材保持得还挺不错，看上去不像是已经六十几的人了，像是四十几，头发用发簪绾起，穿一身改良式旗袍，背个LV的包包，又复古又时髦。
祖孙俩亲亲热热，他先带奶奶在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再让奶奶上他住的地方坐坐去，晚上送奶奶去附近酒店住。
陆词听见，心里不大好受。
“你的男朋友吗……”
陆词想到。
汤铮不豫地问：“又有事？”
但就不跟汤铮说了，要是说了，汤铮一准要一起去接。
陆词正色，恨不得对天发誓地说：“没有！您想什么呢？人家是直男，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他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陆词走到奶奶身边。
一大束红玫瑰向外戳出来。
陆词带着奶奶回家去。
陆词说：“嗯。”
嚯。
奶奶护着他说：“我小宝是杀人放火还是怎么了？你敢再打他？你先打死我好了。”
陆词去火车站接奶奶。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门也没开。
荣奶奶问：“你还跟你那个男同学住在一起啊。”
还不如从没亲过。
奶奶这样轻轻抱住他。
陆词说：“我带您见了您就知道了。”
举着花的人呈90°角深鞠躬。
奶奶好奇地说：“那我还真得见一面，这个没眼光的家伙长什么样？”
奶奶盯着了他半晌，问：“你们俩真的没点什么关系吗？”
他听着都不自觉地喘不过气来。
“吗……吗……吗……”
汤铮甚至特地穿了身正装，把自己打扮得跟新郎似的，却又像是港片里的古/惑/仔，中气十足地一口气大声道：“对不起陆词我自我反省了还没跟你谈恋爱就亲你是我不对这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表现所以你才不理我我心里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我们还是谈恋爱吧！！！”
怎么了？
陆词问：“我觉得遇不上比他更好的了。”
陆词的神情介于胡说八道跟一本正经之间：“真有事，没骗你。”
“那上学总得一起去吧。”
开门时，他先翻了下钥匙，但隐约听见好像有脚步声到门口，以为是汤铮先放学回家了，就等着汤铮给他开门。
他奶奶来了，得去车站接奶奶。
就半个月没见而已啦！！
汤铮仍深深弯着腰，听不见他的回答，又超大声地嚷嚷一遍：
然后，汤铮说：“还好。”
陆词说：“你是小学生吗？还非要一起回家？我今天有事。”
汤铮说他家只剩他一个直男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陆词，我可以有幸当你的男朋友吗！！！”
奶奶说：“你怎么知道的？别胡说。”
汤铮半信半疑地点头：“那我相信你。”
自己开锁。
还是荣奶奶最先回过神：“哈哈哈哈！”
汤铮一下子高兴了不少。
是汤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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