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只是被汤铮这样一通搅和的，好不容易酝酿了几分暧昧的氛围全然消失不见了。

    汤铮真想抓着他的手强行放在自己现在在疼的地方，让他感受一下。

    汤铮默默地拆开陆词给他的小纸盒，倒出一个里面装着的小包装在手心。

    就算谈恋爱都是，汤铮说弯就弯，坦坦荡荡。

    晚死不如早死。

    他羡慕汤铮遭遇那么多苦厄还能这样阳光开朗；他羡慕汤铮虽然贫穷，却有爱他的大哥跟小弟；他羡慕汤铮能有好多好多的勇敢无畏。

    汤铮伸出手：“嗯。”

    却说：“小陆，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直男。但我觉得应该不算了，我大概弯了。”

    再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直男。会觉得恶心吗？”

    陆词被他看得特不好意思，皱起眉，交叠双腿，问：“为什么这种眼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想象要是到时候他们赤/诚相对了，汤铮却下意识地用难以接受的目光看着他怎么办？

    他越是喜欢汤铮，就越是害怕失去。

    陆词瞬间脸红得不能再红。

    “等下你要是跟我说你觉得自己还是个直的我也接受。”

    汤铮觉得头有点晕，陆词白的像在发光，又漂亮的像一场梦。

    汤铮膝行至他身边，一步一步，莫名让陆词充满压迫感，像是一只在嗅探猎物的大型莽兽，诚实地着迷地说：“我就觉得你好漂亮，跟我想的一样，颜色真好看。我还想再仔细看看，你别藏起来好不好？”

    汤铮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才打开小包装。

    汤铮有点着急地说：“你说半天，一颗纽扣都没解开。”

    汤铮不说话，只直直地盯住他。

    陆词现在很淡定，他反诘道：“话可别说得那么早。”

    发光人物一样的陆词在憧憬着总是被人嘲笑犯傻的汤铮。

    从那时起，他对汤铮的感觉比以前还要更特别了。

    光很暗。

    “催什么催啊？别催我！”陆词脸一红，故意不要好声好气地说话，命令似的同他说，“你给我坐着，不准动。”

    汤铮迫不及待似的问他的可爱小兔子：“你不是说要教我吗？小陆，不接着教了吗？”

    “我没这么小的……”

    然后他沉默了良久，很无语地说：“小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点尺/寸吗？”

    陆词的指尖无意地挠过他的掌心，低着头，给他的食指、中指跟无名指都戴上指套，说：“你敢把手/指伸进去吗？”

    汤铮有一颗钢铁般的心灵，他没有，他是玻璃心。

    忽然间，陆词觉得汤铮一点都不笨。

    汤铮觉得长见识了：“指套？干嘛用啊？”

    “这感觉就比筷子粗点啊。”

    “是要我来吗？那你倒是快躺下啊。”

    汤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挪移，从上往下。

    陆词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干嘛？”

    “呲。”

    陆词不好意思跟他用语言解释，直接把东西夺过来，对他说：“把你的手给我。”

    所以，他要提前提出来。

    陆词回过神来，说：“这不是套在那里的！这是指套！”

    这是他的初恋，他小心翼翼喜欢了近三年的初恋，假如那样，他一定会一蹶不振的。

    心态好归心态好，生/理上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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