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大多少？”

    清明节放假那几天。

    汤元委婉地说：“我有个朋友——我真的有个朋友——他在被一个已经工作的人追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汤铮直率地说：“那让你朋友想清楚是不是喜欢对方呗。”

    “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太好？喜欢不就行了。”

    -

    汤元撒谎：“研三。我、我师兄。”

    就好像他们还跟之前一样是好朋友，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孟天佑回想了一下，他几乎是个没有童年的人。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宿舍铺位已经变了个样。

    孟天佑不嫌麻烦地说：“等那天我去接你，开车送你去火车站。”

    汤元说：【孟叔叔，不好意思，一直没回你。】

    他也不为大哥跟别人谈恋爱而感到难过，也不再觉得身处异乡很寂寞。

    趁这机会，孟天佑就简单把他家的事给汤元讲了讲。

    他等了一小时没等到汤元回他消息，正在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终于来了联络。

    孟天佑打电话过去。

    但是。

    【我吃错东西食物中毒进医院了，刚刚才缓过来。】

    汤元没发现，他都没空去想大哥的事了。

    汤元叹了口气，想。

    “要是做研究很忙的话不回家也没关系。”

    汤元怪不好意思的：“不用了啦，我自己可以去，你那么忙。”

    “还好吧。其实看上去年轻漂亮就行，具体年龄无所谓。”

    汤煦恩关心他问：“清明回家吗？”

    “差不多十岁。”

    大哥打电话联系他，他才记起来他好像还有个大哥。

    提前发生了个事。

    怎么着他也比二哥更开窍一点。

    汤铮乐呵呵地说：“那有什么问题？这也快工作了。”汤元：“对方年纪大他有点多。”

    他不是母亲出于爱情而生下来的孩子，后来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样去恋爱。他就学着妈妈跟爷爷的样子，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

    他觉得二哥还不如他呢。

    “不过你为什么来咨询我恋爱问题啊？都没人跟我谈恋爱，我哪知道啊，我就瞎出主意，你听一耳朵就算了。”

    孟天佑：“？？？”

    他也分辨不出来这是普通朋友的交往，还是在泡他。

    即使隔着手机看不到表情，他也能想象出汤元那可爱的模样。

    孟天佑昧着良心说：“不忙啊。忙的话我才没空去送你。”

    -

    【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我不希望他们联系我大哥。】

    孟天佑看到有什么新研究，都会拿来给他看看，跟他讨论讨论。

    孟天佑问：“你在哪啊？我现在去医院找你。”

    就这样含糊不清地暂时混日子混下去。

    “主要我朋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

    二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汤铮：“你朋友？也还是学生吧，大几啊？”

    过年那会儿他跟孟天佑跑了就挺愧疚的，清明当然得回家，汤元一口答应下来：“回去的。”

    还去过几次孟天佑的家里。

    他比以前郑重多了，还会穿上他仅有的一套正装，每次都穿这一身，跟孟天佑去了好几家高档餐厅。

    汤元接起电话，虚弱地说：“喂？孟叔叔。”

    这天。

    当时他刚开完会，直接跟秘书说中午的一个午饭行程取消了。

    汤元把自己所在的医院告诉他，孟天佑立马赶过去了。

    他病得有点委屈。

    汤煦恩：“那我给你把屋子整理整理。”

    汤元想了想，轻声细语地说：“那好吧，我也挺想见你的。”

    “你不觉得不太好吗？”

    一眨眼就到现在了。

    还没等到送汤元回家过节。

    这小孩有时候说话可真的太磨人了，看上去呆头呆脑，偶尔来那么一句，他根本顶不住啊。

    转过头，汤元就告诉孟天佑自己清明要回家给爸爸妈妈扫墓，完了他又想起孟天佑没有家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换导师以后，汤元研究工作进行得顺利，还比以前要空闲了，偶尔放假没什么事，他就应约去跟孟叔叔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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