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道:“……楚贺潮,你还是不是人。”
楚贺潮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一点儿也不嫌弃,“不是人,难不成你是在被畜生亲?”
元里想说“那还不如被畜生亲呢”,但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只会让楚贺潮更不要脸,就明智地换了话,“你会不会也被我传染出水痘?”
“没事,”楚贺潮,“又不是什么大病。”
元里想了想,“也是。”
反正楚贺潮已经和他亲过抱过了,这会儿再躲也晚了。
他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男朋友的照顾,“我们的事是不是被林田发现了?”
楚贺潮应了一声。
“也好,”元里看得很开,“他知道了,你以后晚上过来也不用跳窗户了。”
楚贺潮露出笑,“对。”
第二天,果然如疾医所说的一般,元里身上的水痘越来越多。除了身上容易看得到的地方外,喉咙、股间……都长了痘,痒得难受不说,位置还这么尴尬,让元里蔫得不行。
楚贺潮晚上给他抹药的时候,元里都不好意思脱裤子,等楚贺潮将他全身其他的水痘都抹了药再三催促后,元里才慢吞吞地脱下了裤子。
楚贺潮终于看到元里穿着那条四角平裤的模样了,他欣赏了一会,戏谑地轻轻拍了下元里的屁股,“这裤子也得脱掉。”
元里脸上发烫,把四角平裤也给脱了。
耍流氓的是自己,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楚贺潮瞬间面红耳赤,眼神闪烁不定,看了一眼又一眼,口干舌燥,心如擂鼓跳动。
元里催促道:“你快点。”
但下一瞬,就看到楚贺潮莫名其妙地飞快往外奔走的背影。
元里及时看到了他捂着鼻子的模样,再转身一看,床上还滴了几滴血。
……这家伙竟然流鼻血了。
元里一下子哑然,好大的火气!
但不得不说,元里被逗乐了,先前的窘迫消失不见,等楚贺潮止住鼻血回来后,他明知故问,笑容若隐若现,“哥,你怎么突然跑了?”
楚贺潮的余光下意识又瞥了眼元里,一股痒意直冲鼻端,他连忙偏过脸,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天太热了。”
元里看他这样,更想要逗他了。裸.露在薄被外头的双腿修长匀称,缓缓摩挲着动了动。床单皱成一团,楚贺潮的目光追了上去,眼神逐渐深沉。
几瞬之后,元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支起了帐篷。
鼓鼓囊囊一团,挺吓人的。
元里顿时正经了起来,“快来上药,你要是不行那便换其他人来吧。”
楚贺潮一腔的旖旎心思刚刚升起,就被这句话给气成了火气。他冷笑几声走到床边,“你想让谁来?”
说完,不等元里反应,他就掀开了被子,沉着脸挤上药膏给元里上药。
手指碰上去的一瞬间,元里便低头埋在了枕头间。
小小的一个上药的动作,却让楚贺潮觉得比打仗都难。好几次手指擦过股间时,元里都绷得很紧。上好药后,彼此都出了一头的汗。
这药一天要抹两次,每次对楚贺潮来说既是甜蜜又是痛苦,元里倒是越来越淡定。
随着时间延长,元里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腹泻低烧的状况。让元里出水痘的传染源也找到了,是新入粮料院的一个孤儿难民。
还好发现得及时,粮料院只有十几人被传染出了痘,这些孩子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症状要比元里轻上许多。
元里上完茅厕回来,萎靡不振地倒在床上,楚贺潮抱住他的时候,元里微微哽咽地道:“好难受。”
楚贺潮拍拍他的背,低声哄着他。
“又痒又难受,”元里埋在他的胸膛里,越说越伤心,“肚子还疼。”
楚贺潮心疼极了,揉着元里的肚子,警告道:“别再闹我媳妇了,听到了吗?”
说完就擦去元里的眼泪,“乖啊,咱再撑几天就好了。”
元里抽噎着道:“好。”
因为他哭的这一下,楚贺潮照顾他时更小心翼翼,几乎是把元里含在嘴里、护在手心里的地步。等元里身上的水痘逐渐消失时,楚贺潮看上去比元里还要憔悴,活活瘦了一大圈。
值得庆幸的是,楚贺潮身强体壮,他没被元里传染上水痘。
六月初,元里便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次的病情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平日对待元里时更是比以往小心了许多,一旦元里有些风吹草动,便让身边人如临大敌。
元里对此也是哭笑不得,他实则比许多人要健康得多,毕竟他可是每日坚持锻炼的人。身体素质不比何琅等将领差,远远胜过刘骥辛郭茂等人好几倍不止。
但正是因为他平日里不易得病、身体康健,偶尔得一次病时更让人记忆深刻。即便元里说了数遍自己无事,也阻碍不住部下的关怀。
连远在并州的下属们,都十日十日的一封信送到元里的手中,劝告元里莫要辛劳,要好好修养。
一直到了过年的关头,这些人才慢慢放下了心,放松了对元里的看管。